谢克走了之后,张宗一的老婆李月梅原本笑得羞答答的脸色一变,顺手就在张宗一的胳膊上掐了一下转半圈,问他:“那不是你们科的魏兴中和去了脑外的谢克吗?你干什么装不认识?”
张宗一咧着牙直叫疼,李月梅终于放开他的软肉,不过还是没有放过他:“还不快给我说清楚。”
“哎呦,你们这些女人就是什么事都要管……”张宗一眼见着瞪着她的媳妇还要伸手掐自己,赶紧交代:“没没事,你别掐我。”
李月梅倒是没再下手,不过她疑惑道:“你之前不是还跟我说过,那个谢克是个有本事的人,将来说不定是要飞黄腾达的,你还想交好于他的吗?那你刚才为啥故意装作没看见?你可别说你没装啊,我还能不知道你吗?”
张宗一叹了口气,道:“是这样没错。可是我也惹不起赵华啊,我马上就要考主治了,到时候还要赵华写考评的,所以现在最好是什么事都不要参和。”
李月梅拧紧了眉毛:“赵医师不是个老实人吗,而且你也说过,除了被开走的劳右军,大家都关系挺好啊?再说谢克都离开你们科去脑外了,跟你们还能有什么冲突?”
“其实这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那天……”张宗一想了想,见附近没人他凑在李月梅耳边轻轻说:“劳右军回来找赵华,两个人关在办公室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最后劳右军走了,但是赵华出来的时候脸色极其难看。然后他拿了张碟片给我们看,那里面是谢克做手术的录像。”
“哦,我知道了。”李月梅想起来有这么回事:“我听你提过,他转科的时候带走了一个病人,是不是?”
张宗一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好玩,就偷了个香,然后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继续说道:“就是那个。谢克给他做了脊柱融合术,一开始我们知道的时候没人看好他……后来看了那个录像也都服了,能把手术做成这样,而且术前各种判断到位,实在是厉害。啧啧,他还这么年轻。”
李月梅拍了他一下,没有再纠结那个调戏,她觉得奇怪的是:“难道赵华嫉妒他?还是觉得被驳了面子?”
张宗一摇摇头,“我进来也有好几年了,看人也还是有点准头的。这个病人被治好,按照赵华的为人只有高兴的才是,我也不知他为何会脸色那么差。而且从那天之后,他似乎就没有开心过,整天都绷着。我觉得这事肯定跟劳右军有关。那个录像说不定也是劳右军拿来的。劳右军和谢克的仇老大了,他会把东西拿来肯定不是好事。只不过那个录像我也看过了,谢克是没做错什么,所以我也奇怪得很。”
李月梅斜了他一眼,“就因为这个你就连个招呼都不跟谢克打了?你看看人家魏兴中还不是和他一起吃饭了,赵华还能在你身上放监视器啊,出息的你!”
“嘿嘿,”张宗一傻笑:“我两边不得罪,等事情明了以后再说就是了。”
李月梅呵呵一笑,又掐了他一下,不过这次是轻轻的跟挠痒差不多,她娇娇地说:“狡猾!”
张宗一见周围没人,立刻胆肥地把手伸到自己老婆的白大褂下摸啊摸:“我这还不是都跟你学的吗?”
谢克的想法倒是跟张宗一差不多,他虽然跟劳右军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但是劳右军的确是被他逼走的。上次见到这人还是在考执业资格的考场里,那时候劳右军已经混得差到只能在街上卖卖没什么用的破资料的份上了。
从旁人的角度来看,以劳右军干的那些事,能不进班房就够运气的了。可是谢克也知道,他本人是不会那么想的。如果劳右军能仔细分析自己的行为准则和取舍得失,也不至于被市一医院扫地出门了。
钟梁全的手术录像,竟然会牵涉到劳右军,虽然谢克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他也不能不防。
谢克首先想到的,就是钟梁全会不会出事。他回到办公室马上就给钟梁全打电话。
“小谢?最近好吗?怎么想到给老头子我打电话?”钟梁全接起电话来时候的高兴语气绝对不是骗人的。
谢克一听就知道他肯定没事,不然的话绝对不会是这个口气,不过他还是问候了一句。
钟梁全在电话那头:“好!小谢你真的有本事!我没看错你,你小时候我就知道你将来肯定了不起。别的医生治不好的病,你一下子就给我弄好了。我现在这个抬头吧,就是用点力,以前绝对不行,稍微抬一点点就要痛死了。”
谢克:“那就好,我就是随访一下。对了,我上次给你的那个录像,你给别人过没有啊?”
钟梁全那里顿了一下,然后问道:“那个东西不可以给人看吗?是不是你的什么保密技术?”
谢克:“那到不是,你愿意给人看当然也可以,没什么好保密的。你给谁了?”
“没呢。”钟梁全说:“我就给我老婆看了一眼,她还没兴趣呢,还说看着吓人。”
谢克:“哦……对了,你以前在骨一住院的时候,管你的住院医师是不是劳右军?”
“啊?”钟梁全那里不知道碰了个什么乒乓响,过了一阵谢克又听到电话里面钟梁全说:“嗯,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谢克:“你最近见过他吗?”
钟梁全:“没有啊,他怎么啦?”
见录像不是从钟叔这里流出去的,谢克松了口气,又跟钟梁全聊了几句,才把电话挂了。
虽然不晓得劳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