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约年少的时候,为什么会那么脆弱?为什么会那么敏感?

可能是我们害怕孤独,我们恐惧背叛。

因为只剩一个人的时候,你只能走一个人寂寞的路,唱一个人小声的歌。

眼泪流给自己看,心事说给自己听。

找遍了,孤独找遍角落也无处安放,逃开了,背叛走到天涯却无处可逃。

可原来都是自找的,那年的谎言是只白色的蝴蝶,蝴蝶煽动翅膀,引起一场长达七年的流年风暴。

她就说了她不想听答案。

鱼小满伏在栏杆上,长黑的头发被夜风吹得凌乱飞起,遮了满脸,夜里的湖面很静,周围很嘈杂,她喝了点酒,却流不出泪。

还是白天那个餐厅,夜里不太像餐厅。

湖边的桌边上坐了不少的人,从最近的写字楼里涌出来的白衬衫上班族,三三两两不太利索的外国留学生,一些打扮很浓的姑娘,点上几杯啤酒,白天的餐厅成了夜里户外的酒吧兼宵夜店。

鱼小满手捏着一只啤酒瓶的颈口,在栏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眼睛里空得像黑漆漆的湖面,什么都没有。

纪潇黎已经走了,走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还气急败坏地喊“鱼小满,你等着!”

鱼小满还留在这里,倒不是真的等着纪潇黎了。只是突然之间什么都不想干,不是累,却浑身的脱力感。

“his(嘿,尝尝这个).”一个英俊的大男孩也伏上栏杆,递给她一颗包着彩色的塑料纸的糖。

鱼小满侧头,对方的笑无害而讨人喜欢,下巴指指她手里捏的苦啤。

鱼小满接过,“?(怎么样,甜吗)”对方问她。

是蜜桃味道,甜味在味蕾舌尖散开,冲淡了啤酒的冷清,鱼小满点头谢谢:“(甜).”

“olikeyou.(噢,是的,就和你一样)”对方的咧着嘴笑了,赞美道。

非常地道自然的美国式搭讪,鱼小满有种回到了美国和海瑟薇泡吧的情形,恍惚。

“tain.(再次谢谢)”,抬了抬酒瓶,抿唇,仰头喝了一口。

清凉的酒液顺着白皙的脖子流下,夜里有风吹的发丝不时在那里缠绕,难怪有人给她递糖了。

夜晚总让人有所放纵。

“you’ebeenlookinguponefoaholeday,didyoufallinloeit?(你已经看了我一整天了,你对我一见钟情?)”

鱼小满转个身靠在栏杆上,夜风里大声问。

“uuessso.(额,我想是的.)”英俊示好的男人摸摸鼻子,笑。

也就是说从她就把个桌子一掀,脚往椅子上一踩,把纪潇黎的领子一提,然后“刷拉”一声,暴力地丢进湖里的那时候起,这个人就看着她了。

“uil((你喜欢)肌肉女孩)?”

鱼小满问,不等ken回答又摇摇头,眯着眼睛笑:“heholelife?youdo,iakeyouyboyfiend.(你看见我的时候,有一眼就是一生的感觉吗?有的话,我做你女朋友啊。)”

老外一愣,坦诚地摇头,摆手,开玩笑,“no.uonenig.(不,呃,没有,一眼一晚上倒是有可能。.)”

所以啊,**和爱,不就是一晚上和一辈子的冲动么?

“butidid(但是我有)!”鱼小满也笑,喝了一口酒,大声笑:“oneheholelife.(一眼一生,我有!)”

……

是的,她有。像是炫耀似的。

那种感觉太宿命,遇见他的第一眼,脑子里就划过了一生。

话匣子打开,鱼小满突然很想喝着酒讲话,讲很多很多话。

和天南海北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聊天有时很好,什么都可以借着三分醉意说,什么都能趁着你不清醒的时候聊。

讲今天,讲从前,讲被她扔下湖的纪潇黎,讲她一见钟情的简律辰。讲她找不到的闺蜜海瑟薇,讲她那愚蠢错过的遗憾青春。

可是啊,陈年往事这种东西翻出来,有时和想象的并不一样。它一点都不醇,一点都不芬芳。填不满,理不完。

比深藏酒窖里开了封的老酒还要烈,洒在伤口上,撕裂的疼,浇在心口上,灼人的烫。

哭又哭不出来,叹又叹不去……只能一口一口地抿咽,埋葬在肚子里。

白天里,纪潇黎推过酒杯和酒瓶,鱼小满好久,才认真地抬眼望她:

“你觉得你告诉了我这些,就等于成全了简律辰和我吗?”

“是。”

“你觉得我泼你一杯酒,我就能舒坦些吗?”

“不是。”

“你觉得告诉我真想,我的负罪感会轻一些,而他母亲和我会缓和些吗?”

“是。”

“你觉得你讲清楚,道了歉,过去发生的就没发生,误会就不是误会了吗?”

“不是。”

“但就眼下的情况来说,其实可以皆大欢喜,所以你道了歉,你觉得我就应该原谅你?”

“是。”

“你觉得我现在是个善人吗?”

“……不是。”

“很好。”鱼小满吐了一口气,“现在你的想法和我的态度,很清楚了。”

纪潇黎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所有回答‘是’的问题,在我这里的答案都是‘不是’;你所有回答‘不是’的问题,很荣幸,我们想法一致。”鱼小满说。

“……”纪潇黎面色更压沉了,“鱼小满,我是带着诚意来的。这件事我会和简律辰的母亲也说明,她以后恨的会是始作俑者的我,不是你。你还么歉疚吗?她母亲还会那么恨你吗?


状态提示:第273章 洋葱要放烂--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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