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然后又一个人回去了。”
鱼小满寥寥地回答,把怀里的木瓜分了点给简缘让他帮着拿。“看他的脸有点臭,我就没敢跟,不会他晚上也被大伯给骂了吧?”
鱼小满吐了吐舌,两人回去的路上,还有心思开玩笑。“比如大伯骂他说简律辰你怎么找回来这样一个媳妇之类的……”
“怎么可能!”
简缘很快打断她,十分笃定。“大伯才不会舍得骂小叔呢,整个家里,小叔的父亲去世后,大伯可是把小叔当成自己儿子看的!”
“你说什么?”鱼小满的步子一顿。
“当成自己儿子看。”
“前面一句。”
“小叔的父亲去世……”
“什么时候?”
“啊……嗯,小叔大学的时候吧……”简缘摇摇头,“那时我还小,不记事。”
这回,简缘看见鱼小满的脸在月光下凝固的模样了,一模一样的皎洁月光,一模一样的的夜风凉凉。
可她周身的空气,也像猛然间被寒冰冻住了一样。
……
她和简缘回到村庄,已经月上树梢,简缘带着她进屋,指了指一个房间,说那是她晚上睡的地方,便有些疲地地栓好门,去休息了。
鱼小满于是先去后院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回来推开门,惊然往后退了半步。
“律辰?!”
o!怎么回事,简缘是不是指错了房间带错了屋子,这么小小的一个有些狭窄的房间里,端然有着简律辰啊啊啊!
简律辰正躺在那张木板床上,靠在床头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拿着一本不知道是册子还是旧书的东西在看。
晚上换上了大伯给的衬衣,那个白衬衣很宽松,袖子一如既往的被卷起到小臂,露出他手腕宽宽的戴表。
房间小小的灯泡灯光偏黄,一时间时光有点错乱。
鱼小满好像看到了年轻的简律辰。那时候手上也是挽起一截衬衫的袖子,露出修长白皙的手腕和腕表,手里捏着书,低眉的时候刘海柔顺地遮住眉线。
他抬了抬眼,对鱼小满的推门没有丝毫的惊讶。
……也就意味着,鱼小满今晚的居所,是这间房间没错。
只是鱼小满盯着那已经被简律辰占据了大半的木板床,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有些艰涩地开口道:
“律辰……你确定今晚我和你要睡这儿?”
“不应该吗?”
简律辰反问了一句,眼皮都没抬,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方才夜里反常的神情。
“不……,应该。”
应该睡一起,因为他们现在是情侣。
可是鱼小满平静不下来,借口口渴,又出去喝了点水,进来后又在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脑子里想着很多的问题,最想问的问题是:
律辰,你回来,是不是因为要拜祭你父亲。
一想到简律辰整个清明节回来的时候是种什么心情,她就一点高兴不起来。
大学的时候去世……大学的时候,在她走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
鱼小满直觉里突然有种隐隐的不安在萦绕,那种猜测很模糊也很大胆。甚至听到简缘说出这个信息后,她的心脏很突兀地一跳。
——是不是有些事情,和自己有关?
大晚上的鱼小满转来转去,简律辰终于开口问她:“你是不是饿了?”
饿?鱼小满当然饿。
然而她摇了摇头,嘴硬:“木瓜很多,而且不酸,我吃木瓜吃饱了。”
简律辰闻言,目光静默,若有所思地朝她胸口望了一眼。
“啊啊你别误会!我吃木瓜不是为了丰胸!”鱼小满脸一红,很快双手抱胸地窘迫大叫。
真的是,简律辰那个目光含义也太深远了些。
“不饿的话,来睡觉,不早了,我要熄灯。”简律辰也没有多说,三个字两个字地往外吐,简洁得毫无废话。
他放下手里的
册子,往旁边挪了点位置。
“……”
天呐天呐,鱼小满头一次在简律辰的招呼下爬上了床,还不带简律辰一脚踹下来的后果的。
想来这应该是个该鸣鞭炮庆贺,放烟花鼓励的历史性场景。鱼小满反而拘谨了,简律辰宽阔的胸膛就在她身边,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一直,面对着她侧卧着。
别以为只有女人用这个姿势才能构成诱惑,任何一个长相不差身材不残的男人,这么面朝着你近距离一趟,那也绝对能引起一场心跳风暴啊!何况还是简律辰!
那么近的支着一条手臂,撑着脸颊,胸口的第一颗扣子没扣还能看到他粗直的锁骨,只要正对着他,他的呼吸就能喷洒到耳畔颊边……
最关键的是,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
赤果果的美***惑!
可是这很不对劲。鱼小满觉得呼吸都要停了,比平时小心一百倍地躺在他身边,刚刚脑袋落到枕头上,简律辰突然翻过身,将她圈在身下。
他面无表情,却又目光认真地俯视她,突然说了句:“鱼小满,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