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知道了。”沐氏出现在小双身后,摸摸小双的脑袋,这两天小双回来的格外晚,沐氏不放心,就让阿丘去接妹妹回家,一来二去,一品鲜居的事情自然就被大家知道了。
“你想卖这酸辣汤是不是?听说你还和东家打了赌?”
“娘——”小双以为沐氏要骂她,垂下了头。
“我知道你们都是自己有主意的孩子,你想做什么,应该和爹娘说,爹娘能帮得上的就会帮你。”
“娘,你不反对啊?”
“娘什么时候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反对的人?当初你要去当差,我虽然反对,可也没把你捆起来不是么?”
“你还不是打了我?”小双小声嘟哝着,她可记得当时沐氏是对她有打又骂。
沐氏脸红了:“你这孩子,打骂有用吗?还不如帮着你,还能看着你呢!”
原来沐氏打的是这个主意,但无论如何,小双还是感激的,她抱住沐氏,亲亲热热地喊:“娘——”
“先别撒娇,咱们可说好了,既然要干,可得好好干,不许虎头蛇尾。”沐氏教养孩子并不像一般的妇人,只要吃饱穿暖听话就可以了,有时候显得非常有见识,她对孩子的教育不因为家贫而显得贫瘠。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
“干娘,你就放心吧,我也会努力的。”
小双看着阿丘,这有他什么事?
“小双妹妹,我想过了,你在一品鲜居卖酸辣汤,那里去的都是有钱的。去的人再多也是少的,若真要这楚州的百姓都喜欢你的手艺,那得多多向平民卖。我在聚墨斋上工也不早,早上早点起,还能赶得及去街上卖会儿朝食呢。”
原来阿丘喊小叔打了个木车是这个主意,小双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即觉得阿丘其心可疑,又觉得他其实对家里挺好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小双就和阿丘起床了。寒冬的早上可真冷啊,即使穿了袄子,小双也觉得像掉进了冰窟窿了,浑身抖得慌。
在昨晚熬到半夜的骨头汤里倒入海带丝、千张丝、黄豆芽,少少打几个鸡蛋,水淀粉勾芡,整锅端上木车,底下垫上炭盆,带着碗勺,阿丘就推着车出门了,“小双妹妹,你先回去睡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阿丘的车子推出去老远了,还能听到车轮轴的“吱吱”声。
“真冷啊!”小双抱怨着,跺跺像寒冰一样的脚。天际开始青了,刘大和刘二也早就去上工了,沐氏在厨房开始做朝食,一家人都起得格外早,巷子里其他人家还没有动静。这么勤劳的人家,没有理由过不好吧?小双在心里想着,对未来增添了更多的信心。
这一天小双都心神不安,不知道阿丘卖得怎么样,这么冷的天不知道有没有冻到。虽然一直想赶阿丘走,但小双心底对阿丘一直抱了一份善意,毕竟最开始还是陌生人的时候,阿丘就帮过她。她只是怕他身上未知的危险,而不是怕他这个人。
这一天过得特别慢,到了晚上,小双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合计完今天的酸辣汤的销量再走,而是立刻就奔回了家。
刚出一品鲜居,就被人叫住了:“小双,刘小双!”
原来是阿丘来接她回家。
“怎么今天还来?”
“干娘不放心,本来让小叔来的,我看小叔挺累的就自己过来了。”
“你不累么?”这还是小双私底下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和阿丘说话。平时两人单独相处,小双总是恶形恶状让阿丘快点滚出刘家。
“还好,聚墨斋一向清净,活儿少。”阿丘抿嘴一笑。
小双知道他说谎,聚墨斋是李放林的产业,能生意不好么?怎么可能清净?
“今天生意挺好的。”阿丘见小双始终不曾问起今早上的生意,只好自觉主动开口了。
小双不是不想问,而是怕,怕失望,所以能拖一时是一时,突然听见阿丘说生意挺好的,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聚墨斋?”
“不是,是我们的生意。”阿丘说起“我们的生意”的时候,心里腾起一股暖意,这是他第一次按照自己心里的意思去做的一件事啊。
“挺好?”
“嗯,挺好。”
小双还是不敢相信,这几天她在一品鲜居送汤,没有几个人喝完了还会再单独点的,她一个月二钱银子根本送不了多久,再这么下去,她得打多少日子的白工?
“是挺好的,我推到干爹他们那一片工程周围去卖的。那里连个早点铺子都没有。好多工人早上天没亮就匆匆来上工,连朝食都来不及吃,只能啃个冷馒头。我们这热汤暖呼呼的,又暖身子,自然卖得好。”
小双没想到阿丘这么有生意头脑,忙问阿丘一共买了多少钱。
“今天怕卖不掉,所以准备的少了,一个卖了三十二碗,一碗两文钱,一个六十四文钱。”
“两文钱,你卖得这么贵!”
“其实刨除成本我们真没赚多少。”阿丘不好意思说其实他一开始是打算卖一文的,后来见人买的多,才改成了两文。
“六十四文!六十四文呐!”小双在一品鲜居一个月才二钱银子,就是两千文,阿丘一早上就赚了六十四文,还不耽误他去聚墨斋当差。想想这真是门好生意,小双一激动,抱住阿丘跳了起来,“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小双才到阿丘的胸口,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小双的头顶,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他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