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意也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不管怎样,谢谢你为我做得一切,但你说得什么我不明白。”
她不能承认,就算证据再确凿,也得咬紧牙关,死不承认。
无砚毫不意外,“你说的那盆植物,的确不是我交给西吾让他炼得。”
法意点点头,“既然你说不是,我便也不再追问你了。”
无砚面有悲伤之色,“如果是老祖想要你的命,你是绝不可能逃过去的。除非你去天道宗,但那也等于从一个火坑跳入另外一个。”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还不知道,我剩下的人生还有什么味道。”
法意听着她一句句的表白,忍不住插嘴说,“或许,你真的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喜欢我。我知道有一种人,会因为太爱自己,而爱上自己的想象或着一个不接受自己的女子。但其实他喜欢的、爱的,都只不过是自己、是一种幻觉。”
“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但你一定不会相信,但即使是这样,也改变不了我的初衷。”法意言语温柔。
法意叹了口气,“你想不想听听我的真实感受?”
“求之不得。”无砚的泥已经快没到胸。
“虽然你的话听起来很让我觉得美好,但说实话,我总觉得你的爱太轻飘,既没有落脚之处,又没有未来,让我觉得不够真实。”
无砚也叹了口气,“我不奢望你能理解,但如果有幸从这里出去,你能不能答应我认真听我讲一个长长的故事?”
法意点点头,“如果从这里出去,你就算说上几天几夜我也一定奉陪到底。只是,你莫被自己的幻觉折磨得太深,如果一味沉溺其中,你终究会后悔为此而付出太多。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为我牺牲你的人生选择,如果,本有一条更好的路可以走的话,那你便去走吧,我自己的路,我自己可以看顾得很好。”
无砚勉强笑了笑,此刻,饶是他们,也觉得气闷不已,连呼吸都快变成痛苦的事情。
石径云恍如未闻,相比于在怪兽面前的失态,此刻的他倒是平静得多。
“你们听,什么声音?”法意耳尖,第一个问。
只听沙沙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听上去如同浪潮一般。
“角震回来了!”远处一个身影在黑暗中狂奔而来,它的周身散发着一种王者之气,在他的身后,一群脚掌大小的小动物正奔袭而来。
“不好,它把新的灵兽引来了!”石径云有些焦急,角震很快来到岸边,只见它气场全开,呜呜叫了两声。那些新动物就像接收到什么指令一样,齐齐向他们他们奔来。
法意借着余光发现这种灵兽长得如同小猴一般,他们在沼泽上奔跑,奥秘全在于四肢,末端像一个扁平的气垫一样,将皮肤撑得鼓胀。
小兽们到了近前,一股脑将三人围了起来,有一个毛色金黄的猴子发出“呜-噢”的声音,像在喊号子一般,法意奇妙地感觉到,被那些小动物包围起来向上施力的自己,竟然奇妙地一寸一寸升高着,再看无砚和石径云也是一样。
等到胸口拔了出来,石径云这才大喘一口气,能自由呼吸的感觉真好。
角震像一个威严的领导一样站在岸边,他只是不时发出号令,下面的小猴就会自动地按照角震的意愿把人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