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却看见一个华服男子站在对面看着自己。林若清一惊,只怕刚刚说的那两句被他听去了,可是她立马就平静下来。
林若清仔细看了一下他,却发现他并不是林家子弟中任意一个,必然是外院中来的客人,便说了这句话:“这里是内院,林府女眷住的地方,公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若是迷路了,还请好好待在这里,我另外叫人将你送出去。”她不想惹任何麻烦,只是让他站在远处,便匆匆离开,若是被人看到和陌生男人站在一起,只怕又有一堆说不清的闲言碎语。
那男子见她要走,却不识时务的赶忙追上来,明明是隔着一道两米宽的河流,以及半人高的栏杆,他只是轻轻一跃,就拦着林若清。这段飞桥不过一人宽,仅凭一人,便完全阻住去路。“何必麻烦别人,就你替我带路吧。”那男子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柄扇子,就要上前挑林若清的下巴。“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这脾气,我喜欢。”
林若清不悦的看着这人,凭这句话就可以判断出,这人虽然外表光鲜,却是极其不通情理之人,随即也没有耐心,皱着眉头退了一步道:“公子,请自重!”
男子见她一副仪态端庄、凌然不可侵犯的风姿,心一沉,脸色也变了。自小到大,以他的容貌和才华,向来受女子追捧和赞美,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他猛的收回扇子,口里叫道:“你胆子倒是很大,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若清听了这话,心里对他的鄙夷更大,口上讥讽的说道:“我算是看清了,我面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个东西。”说着也不讲究男女有别,直接把他一推,男人不提防她有这举动,身子往旁边一仰,他身量极高,那半人高的护栏也没有拦住他,翻身就落入水中。林若清知道他身上有功夫,更何况这河水清而浅,即便掉下去,也不应该有什么危险,只是瞥了一眼落在水中变成落汤鸡似的人,心情愉悦的轻快的走了。林若清生怕他再追上来,走过一个洞门,就直接狂奔回挽月小筑。
花奴气急败坏的回来时,林若清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懒散的卧在琉璃榻上。“你怎么就回来了,眼巴巴让我给你端一盅茶水满院子走。”花奴见屋子里没人,才开口说道。
“莫气,莫气。是我错了。你知道我身体不好,坐在那里一会儿就觉得身子冷,就直接回来了。我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哪会到哪里去串门,没有别的去处,就只得回来了。”林若清做出可怜巴巴的模样。“你就发发慈悲,原谅我吧。”
花奴见她这幅模样,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坐下来,拿着原先要给林若清喝的茶水放在自己口里。“其实你先前说得很对,没有证据,我们不能诬赖任何人。只不过,我很奇怪,我的感觉比一般常人都敏锐,我都不能感觉到那里面有人,你怎么知道那里有三个男人?”
“我也不知道。我走到那里,从心里就似乎能听到有个女人在哭,还有其他几个人说话声音。”林若清茫然的说道。至今想起来,那一瞬的感觉真的很奇妙,似乎可以老远就能感觉到人们的动向一样。可惜她刚刚试了许久,这种灵光一闪的特异功能再没有发作过。
花奴也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倒是很奇怪。会不会觉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好的很呢。”林若清笑笑,随即正色说道,“对了,我的事以及你们大奶奶的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们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切莫再惹别的麻烦,至于那画的事,也就作罢了。不管怎么样,如今的林若清不是那样就行了。瞅个时间,把那画烧了。”
“这点我明白。”花奴手一顿,随即脸上肃然的点头。
此时,青鸾在外面说道:“鲁大娘在外面要请花奴姐姐和其他姐姐一并去外院。”
“发生什么事了?”花奴听了一愣,随即问道。鲁大娘可是管理内院所有侍女的嬷嬷,今年不过四十多岁,长着一对精明的吊三角眼。常年带着笑,不知道的人只当她和气,却不知道她却是最厉害的那个。
“似乎是哪个姐妹冲撞了贵客,如今二少爷气得要拿人呢。”青鸾在外面说道。
林若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人是二少爷林澈的客人。林府二少爷是二爷的二如夫人胡氏所生,今年也不过十二三岁,是个玲珑剔透的孩子。
“可知道是哪位贵客?”林若清扬着头问道。今日的行为太过于冒失,幸好那人只以为是个侍女,若是将林府所有小姐拉去辨认,恐怕一眼就可以认出罪魁祸首来。
“听说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宫主。”青鸾生脆脆的回答道。
“‘天下第一庄’是什么?”林若清问花奴道。
花奴想了想,说道:“这个‘天下第一庄’是主要是做药材生意的,生意遍布整个大陆国,从来不受各国约束。身份和别的药铺子不一般,就连觐见皇帝,也是可以不下跪的。”说到这里,花奴顿了顿,笑着说道:“还有呢,听人说这少宫主身份显贵,长相fēng_liú,外头很多人一心一意要将女儿送到这‘天下第一庄’里去学艺,不为当医女,只盼望着这少宫主看上一眼,即便只是当个妾侍也好。”
林若清想到之前见过的那人,的确长得异常英俊,气质逼人,此时她更加懊悔自己一气之下的举动。如果能心平气和的离开,就不会被人当贼一样去认了吧。
“只怕你也想吧?”林若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