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城依旧繁华热闹,虽然有些人依旧惶惶,但是依旧掩饰不住太平盛世的骄奢安逸。
此时正在路上,一个俊俏公子哥打着扇子,身穿青儒衫,后面跟着一个含胸的小书童。
“小...公子,您说我们这样打扮,他们都认不出来吗?”那小书童急追几步赶上自家主子问道。
“你觉得他们认得出来吗?”那俊俏公子一扭头拿着扇子挑着他那小书童的下巴,露出一幅狡黠的笑。
那小书童依旧一幅忧心忡忡的模样。“您说,要是被老爷知道我们穿成这样,他又不知道怎么责罚我了?”
那公子翻了一个白眼,跺着脚,顺手又用扇子敲了他小童的头道:“爹爹如今可在家里。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知道?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去办正事。办正事就是特殊情况。”
小书童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随即又问道:“小...公子,其实我不明白,如果你要去找顾公子,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子啊?”
“笨!”公子又敲了一下书童的脑袋,疼得书童直摸额头。“我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如果传出去,落得个私会男子之名,但是我现在穿成男人的模样,自然就不会有人这样想了。”
书童愣了一下,心里不禁嘀咕:“穿成什么,你都是女的。也不会变成男人。”这些话她可不敢说出来,因为身边没有别的人,乔装打扮的小姐又只会敲她的脑袋。
两人从面前的大街上走到一旁的拐弯处。“等等。”面前的人不知为何顿时撒住脚步,身子也慌忙隐在一旁卖风筝的摊位后。
书童脚步也一顿,顺着自家主子的目光,一眼看到一个蒙着面纱的丽服女子从容的走出客栈,只见她看了看四周,如一溜烟般立即消失在人群当中。
而那客栈的横匾上正写着“风雨楼”三个大字。
公子不禁皱眉道:“你说刚刚那人,是不是林容赏那妞?”
“看不清模样,但是瞧那身形,十有八九都是。”书童说道。
“她来这里做什么?过不了几日她就得嫁人了,不在家里忙着赶制嫁衣,如何在这里?”公子“啪”的一下收回扇子,满脸疑惑。
书童看着自己主子气呼呼的样子,不禁微微笑道:“小姐若是不清楚,大可以去问问顾少爷。”
“叫我公子。”
书童皱皱鼻子,不禁眉开眼笑。
此时顾南枝刚刚从床上坐起来,衣襟尤未扣紧,摸索着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哟——日晒三竿还没未完全醒,这可不是顾兄你的风格啊?”说话的正是刚刚乔装打扮的女子。此时她正坐在屏风后的凳子上,手掌紧紧的捏着扇柄。
顾南枝不提防自己房里有人,不禁偏过头来,一眼看到一个唇红齿白的蹬着墨底长靴的男子站在庭中。再仔细辨认,半天才笑道:“火儿,如何是你?你不是已经离开京城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不是有人说要和我好好聊聊的吗?怎么都不记得了?”甄火儿说道。
顾南枝用清水净脸,接着用干燥的毛巾擦干手上的水珠。这才说道:“本来过段时间就去你府上找你,不过你现在在这里,我就不用千里迢迢找过去了。我这屋子小,倒不如出去,我请你喝一杯。我还记得以前你最喜欢喝城北一家老店酿的清酒...”
顾南枝犹自滔滔不绝说道,甄火儿的表情却愈发难看。“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和那林家二小姐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顾南枝表情不自然的顿了顿。“她是我义父的侄女,我和她自小一起长大的。”
“那她来找你做什么?”甄火儿紧接问道。
“她没有来找过我。”顾南枝狡辩道。
“刚刚我才看见她出去。”甄火儿顿时提高声调说道,她的目光打量到顾南枝的身板,从头到脚,从上到下,联系到刚刚进来时房里弥漫着的一股糜烂的气味,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你们刚刚做了什么?”
顾南枝咬了牙,只是拿眼睛看着她,这个女人在年幼时就扮演长姐的身份,直到现在,她的形象依旧没有半分变化。
甄火儿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厌恶的退了一步,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她马上就要嫁人了,你竟然对她做出那种事情。你会害了她的!”
“火儿,火儿。”顾南枝慌忙拉住她,低低的哀求她道。“火儿,我控制不了。我...”
“滚。”甄火儿愤恨的扭过头,冲他吼道,“清儿她还下落不明,你竟然和那人做了苟且之事。难道你不记得以前她是怎么对待清儿的,若不是她,清儿怎么会天天躲在房里哭?若不是她,清儿怎么会一病不起?她在清儿的药里放毒药,她在清儿的床上放蝎子,那么小的年纪,就有这些坏心肠,这些难道是我不说,你不说,就不存在了的吗?即便长大了,你还认为她还能好到哪里去?这一些,你都不记得了?”
“我记得。我记得。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她才对若清做出那样的事,可是,可是她现在已经悔过了。”顾南枝连忙拉住她解释道。
甄火儿道:“人都不见了,她怎么样都凭她说去。顾南枝,不要拉着我。我——嫌你脏!”
顾南枝看到甄火儿瞳孔当中厌恶之色,随即怏怏收回手。“你要回去了吗?”
甄火儿没有理他,头也不回的下了楼。之前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