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乍然就明白过来。其实这个故事很简单,敏丫头自幼家里就没有亲人,在乡下的时候,唯一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当日进入司徒府,也只是为了挣钱供这相好读书,求取功名,好等有一天,其相好出人头地能明媒正娶来接她过门。

只不过前一段时间,那相好找到她,说是家里出了大事,父亲上山砍柴被野猪咬断了腿,母亲也病倒了。往日寄回来的钱两已经花在医药费上,他也没有心思念书,和同村的人一起出来做苦工。可是他自幼念书,身轻力薄,做不惯苦力,但是又无脸空手回家,想了想,只好腆着脸来找敏丫头。

敏丫头是一头栽到爱河里头的女孩,听到自己爱郎向自己诉苦,心里也跟着急得不得了。她将向来积攒的钱早就寄给爱郎,身上早就没有什么体己。

她便四处托关系将爱郎安排在司徒府上一个比较轻巧的职位上,帮忙账房先生打下手。一个月倒是可以领几个大钱。只不过她这爱郎,自幼在乡下长大,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身边年纪相仿的人颇多,蒙头苦干的本领没有学到,倒是染上一身纨绔之气。又跟上府上几个管家后头做跟班,平日斗鸡摸狗的事没跟着少做。竟然忘记家中父母等着供养,几个钱也都花在卖人情上头。可是他那几个工钱哪里能让他真正挥霍。不过几日,便向敏丫头伸手要钱。

前一段时间,还是有些腼腆,但是敏丫头看他穿上城里公子哥们穿的长袍阔衣,倒是有些翩翩的味道,有些心喜,只当他有了出息,至少人靠衣装。这模样不比别人差。反而多多鼓励他和那些管事来往,平日里却更加苛求自己,只想为自己爱郎过活得轻松些。

只不过相好的姐妹几次出办都看到她的爱郎出没在烟花酒地,劝她务必长个心眼。她却是认为她爱郎心里头还是念着她的,因为那男人异常懂得哄女人欢心,平日有机会出门,总是给她带些胭脂水粉汗巾玉镯等小玩意。两个人都是别人的奴才,平日聚少离多,相见时更加忘乎所以,这男子在风月场所学的手艺倒是都对敏丫头试上了。虽然事后。敏丫头自己也认为这种不合乎礼数,但是想到迟早都是他的人,并且已经以身相许。在床笫之间,她爱郎还向她承诺,今后发达之日,必然八大大轿娶她,她心里自然欢喜。对爱郎的好更加心甘情愿。

前不久,她爱郎急匆匆来找她,说随账房管事新认识几位在朝做官的官员,可以买到这次乡试试卷的答案。只需要二百两的。

二百两,不说敏丫头拿不出来,她就是在司徒府做一辈子的奴婢。也不曾一下子见过这么多钱。但是看到爱郎渴求功名的眼神,她倒是先心软的。她安慰自己,爱郎的功名到以后是为了自己的富贵。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为他争取到。

她手上因为平日负责爱郎在外的应酬,早就没有闲钱。然而欠了同院子好姐妹一屁股的帐。不得已,她只得铤而走险,时不时从主子的东西里取出东西。

七姑娘是个随意的人。她不喜欢的东西,向来都不会过问去处。这种性子。倒是令敏丫头收集不少上好的首饰。敏丫头自然也不敢将七姑娘不要的东西都卖掉。毕竟若是哪天七姑娘想起来,倒是不好交差。便留了几套成色好些的放在柜子里。以便应付突发状况。虽然如今急用钱,她却是不好动这些东西,只得从另外的方面入手。

她恰好听到七姑娘嘀嘀咕咕抱怨最近常戴的那套头面不好,今日又恰好遇到新来的念瑶。心生一计,便想到这栽赃嫁祸的事。

她就是算准了七姑娘的性子,若是她不喜欢的东西,无论什么人动了也都不会在意的。只不过那套头面却是流云先生送给七姑娘的,她若是想弄走这套首饰,等查起来,却是要拿个人上前顶罪。

果然,七姑娘的确是不在意这头面的去向的。倒是关心起这被顶着罪名的念瑶的动机了。

她本来就是揪住错就不放手的人。如今绝对不会就此放过林辰。

林辰嘴唇微微掠起一丝嘲笑。原来她躺着也能中招啊。

“林姑娘,这丫头新来乍到,只怕没有见过世面。乘着帮我们姑娘跑腿的时间,竟然打起姑娘首饰的主意。只不过当时只听她说怕耽误七姑娘的时间,便放她走了。没想到一首饰房里,竟然就不见那套头面了。”敏丫头说道。

林辰从她纤细的身量和丰腴的翘臀上划过去,略略点头:“念瑶,你可知罪,若是你拿了七姑娘的东西,可是能说出那套首饰的样子。”

“可以。”念瑶虽然不明白林辰为什么要这样的问自己,但是她向来对自家主子有种极其信任的感觉。“我当时进七姑娘内寝时,的确看到一套点缀着红色宝石的头面放在梳妆台上。但是我真的没有拿。”

敏丫头说道:“她必然是见到这首饰珍贵,起了贪念。”

“哦?”林辰问道,“流云先生送的东西,自然价值不菲。只不过可惜了。”

“可惜什么?”敏丫头性子急,不禁问道。

“可惜我根本就不稀罕!”念瑶性子更急,立即脱口而出。

七姑娘听了这话稍微一愣,随即笑起来:“这样大言不惭的话,你这个小小侍婢,竟然张口就来。也不怕笑死人。你可知道不说我,就说你姑娘身上一身流云锦多少钱,手腕上戴着的凤血镯子多少钱,头鬓上戴着金簪多少钱。流云先生送给我的那套头面,却是可以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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