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回答得巧妙:“我们不过是打个头阵。会轮到她们的。”
这话倒是令在场没有选到的女孩们面上一舒。
林辰还是不解,但是迷迷糊糊被人拥簇到华清池沐浴更衣。伺候她的是个手巧的小丫头,名叫秋簪,平日都爱垂着头,裹在粉红色的夏裙当中,和其他女孩站在一起的时候,脖颈上露出一段细细的莹白。她的刘海极长,两只眼睛都几乎被遮住,面上却显得黝黑些,手指看起来也是又红又粗的。
林辰起先没有注意,当她身体完全没入水中,才看到这秋簪原本又红又粗的手指在蒸气当中变得晶莹剔透。她扫了一眼,像是发现美洲新大陆般。
“等等!”她突然想到什么。猛地将秋簪拉过来,湿漉漉的手想都不想掠起她的刘海。
水滴在秋簪脸上划出一条条白皙的痕迹。
“啊?”秋簪徒然反应过来,猛地挥开林辰的手。
但是她露出额头的一瞬间,林辰已经细细将她的真实面容看清。
林辰想了想,没有做声,从水中起来,裹着浴袍,开始坐在软榻上擦拭带水的头发。外头妈子听到动静,知道已经沐浴完,机灵的扣了屏风,走了进来,便自然接过帕子为林辰净头发。
“林姑娘,这是怎么了?”妈子扫了秋簪一眼,不经意的问道。
“不过是个不懂事的!”林辰看起来很生气,冷哼一声。
而从头到尾,秋簪已经将额头的刘海放下来。宛如一个花瓶子跪在地上,伏在被浴汤蕴热的地板上。
“得罪了姑娘,且先去暴室待着吧。等姑娘哪天开恩,你才能出来!”等林辰出了浴室。那妈子才开始教训秋簪。
秋簪果真听话的进了暴室。不过过两天,等她从暴室中出来。便突然生病了。似乎病得很重,身上还是生出细密带脓的小痘痘,大夫看了开了药也不管事。只说若是不控制起来,只怕会传染。管事嬷嬷立即禀告了苏姑娘。苏姑娘并未出面,但是发了一顿脾气,当即便交给下头处理。那妈子怕事,换了大夫来看,得了药石无效的结果。便草草将奄奄一息的秋簪有一卷破席子抬了出去,扔到城外的乱葬岗上。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林辰住这里有段时间,自然知道在这里打死侍女是很常见的事情。而侍女们犯错。进了暴室,再出来,也要去半条命。大家虽然表面上和气。但是却是在不伤根本的前提下。但是林辰还是知道,这里头明争暗斗的不比宫里头少。表面上各院子姑娘们你来我往,危机四伏,却终将相安无事,背地里受气的却是跟在身边伺候的小侍女。
有一次小厮们抬着什么东西出去。管事的嬷嬷当时说那是苏姑娘废弃了的箱子。当时她从旁边走过去,却看到那箱子下面滴下来温润的血。
林辰梳妆打扮好了之后,很快就站在外头廊子上等待教导嬷嬷们领路。从旁边月洞门中种满芍药的院子突然急匆匆跑出来一个人,在立在最前头威仪不凡的管事嬷嬷跟前,着急的福了身说道:“婉宁院的宝姑娘突然闹肚子。恐怕今日是去不了了。还请嬷嬷拿主意!”
嬷嬷脸上一变,微微思忖片刻。说道:“我看那同院的玉姑娘不错,叫她顶上来吧。叫她速度快些。宴会都要开始了。若是苏姑娘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
那妈子脸上一紧。脚不沾地的就跑了回去。很快就领着一个华服美姬走了出来。
林辰看到脸上带着得体笑容被称为玉姑娘,不知为何,总是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后来林辰从前头宴会上回来,才听说婉宁院子里又要新添伺候的人。
“别心疼,那珠子断了就断了。你若是觉得可惜。我便会送更好的给你!”还没有进去,就听到丝竹声不绝于耳的殿堂当中。一阵爽朗的笑声隔着帘幕传了过来。
听到男子特有的儒雅的声音。和林辰站在一起的女子无一不露出钦慕的神情。
不消说,这说话的人便是在府中最高统领,司徒公。
传说中司徒公今年不过四十多岁,但是长期养尊处优,皮肤白皙,异常俊美。此时此刻,林辰随着众人走近,站在光亮的灯光下,微微抬眸看了上头高座上的男子,只见一个头发银白的男子,雍容的举着一个酒杯,他瞳眸乌黑深邃。眉毛乌黑,鼻梁高挺。懒散倚在高座之上,嘴唇间无时不刻都不显出绝美的笑容。衣服松松垮垮,露出胸前分明的肌肉。一举一动中莫不彰显高贵与优雅。
依偎在他旁边伺酒的便是苏姑娘,此时此刻她已经换了一身明黄色宽袖长裙,伺酒的时候,就袖袍高高挽起,露出一段莲藕似细滑如玉的胳膊。神态亲昵,眉宇含情,颇为吸引人的目光。
似乎听闻到座下男子们咽口水的声音,苏姑娘两目脉脉,声音婉转软糯,笑道:“那便也罢。今日我便饶了你。”
她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能情不自禁将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司徒公意动,当下忍不住,低头吻上面前人如宝石花般光彩夺目的唇。
苏姑娘不甚娇羞,情不自禁闭上眼睛。口里不禁浮起令人浮想联翩的“唔唔”声。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座下有人率先不满的叫起来。
“好一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司徒公从美人的温柔乡中回过神来,目光灼灼,异常迷人。“对了,魏兄,你若是喜欢。在我这些美人中选一个,送你如何?也算是不枉费你千里迢迢过来。”
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