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明霞收拾了桌上的残局,林辰起身在房里转了转,才显出困意之意。如今她虽然大着肚子,正常的作息却是要保证的。

明霞在身边伺候,自然知道林辰的习惯,随即命廊外的小丫头去准备滚烫的热水来。

“吃饱喝足不做事啊?还不过来帮忙,将柜子里的花瓣取来。”明霞见茂竹一脸懵懂的模样,不禁低声提点道。同时心里也嘀咕起来,相比于云松、红梅、幽兰,这个茂竹当真木讷得很,真不知管事的如何会选这种人。

茂竹有些委屈,却也感觉到明霞的不满,只得敛着心思听着明霞的指挥,垫着脚去取柜子里头的花瓣。

林辰沐浴用的花瓣都是闲来无事时亲自采集的,毕竟林若清身体本源的孱弱令她力不从心。随着身子愈发沉重,林辰当务之急就是要更好的调养好自己的身体,除了每日定时用餐,保证营养均衡外,她还得每天四周散步,以保证周身经脉活络,气血畅快。林若清曾经提起过,她所看到的自己是在战乱中难产而死的。古代医疗措施本来就差,听说很多孕妇都是在生产中死去的。若是这个身体太差,只怕也熬不过那么一关。更何况身边这些人是不是可信任的同时还是个未知数,这也是林辰最担心的事。

看着那一罐罐通明编丝布袋里的干花瓣还有些花骨朵之类的,拨弄一下,里面红红白白,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更不知道往常主子用的是哪种。茂竹又犯难了。

明霞试了水温,见茂竹站在高凳上许久,也不见捣鼓出什么,不禁出言提醒道:“大花瓣。紫红色的那种。”

茂竹只得依言将那一袋子拖下来。那袋子里看起来极多,分量却极轻。茂竹又是站在凳子上,她以为东西很重,用了很多力道,结果却空用了力。身体也跟着一斜,本能的口里叫唤一声,手中乱七八糟拉扯着可抓的东西,便从上面掉了下来。

明霞是看她掉下来的。却是用心无力。慌忙跑过去看她的伤势,那架起来的凳子虽然只有半人高,但是毫无防备的摔下去。着实是会受伤的。

茂竹是屁股先着地的,这下着实摔得重了些,只是瘪着嘴。两只眼睛也冒着泪珠儿。不仅仅是屁股,就连脚踝,也跟着扭了下,白色布袜下的脚面上迅速肿了起来。一时半会儿的竟然站不起来。

明霞看着被她这么一摔,柜子里的袋子都撒出来。几个袋子都开了口。红红白白的花瓣落一地。她眉头跟着一皱,但是看着明霞这样子,也不忍心开口责罚。

听闻声音进来的林辰看到茂竹龇牙咧嘴的坐在地上,颇有些忧心。“怎么回事?”

明霞见惊动了小姐,慌忙过来解释:“茂竹还不懂如何伺候小姐,是奴婢不该让她去上头柜子里拿花瓣的。浪费了这么多天来小姐的心思。奴婢甘愿受惩罚。”

茂竹虽然单纯,却不愚笨,若是真的令明霞受罚。坐实了自己不会伺候人的事实,她在小姐房里再无立足之地。虽然明霞实则无意保她,但今日她所犯下的罪过,却是极其严重的,小姐仁厚。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但是勤姨却不会姑息犯错的人。随即忍着痛起身。慌忙说道:“都是茂竹的错,茂竹不知道柜子里有老鼠,被那老鼠吓了一大跳。小姐,您看好端端的袋子,都被老鼠咬了个洞。不是茂竹胡说。”

明霞也顺着她的手看过去,那原本编织得结实的布袋子上果然有几个小洞。且看到那小洞上都是参差不齐,露出一段段线丝,当真是老鼠类咬嚼的痕迹。她一慌,心里惊颤的打着鼓。往常林辰视这些花瓣宛如珍宝,也放心自己打理。若是好端端的花瓣当中竟然生出老鼠来,这样的罪过当真就是大了。

林辰果然眉头一皱,向着明霞问道:“怎么会这样?”声音中的沉郁可想而知。

明霞顿时惶恐不安起来,虽然没有见到老鼠,但是这些咬嚼的痕迹便是明证,着实不能抵赖,她是实在之人,也认识到自己的失误,随即低头喃喃说道:“都是奴婢未能好生打理。都是奴婢的错。”

茂竹看到明霞跪下来,虽然脚皮面上扭得疼,却也跟着跪着说道:“是奴婢的错,奴婢胆小,才使得这些宝贝似的东西都撒出来了。”

林辰房里的动静书勤如何不知道。老早就有人向她禀告。起先她也不是什么在意。后来听说小姐房里似乎出了老鼠,才慌忙铁青着领着侍女们都来了。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书勤见了房间,见林辰立在那里,脸上沉静,不由自主的一愣,这种样子似乎似曾见过。不由自主口里却生出一丝关切的意味。

林辰的目光顺带在她身边扫了一眼,先前听明霞说幽兰被她带过去问话,现在她们在一起,又见这幽兰哀怨惆怅,一股子幽怨之意,只怕是说了什么令书勤不满意的话受了训的缘故。这房里凡事自己多说过几句话的人,都是叫过去问了话,之前的红梅、云松也受过这样的待遇。这其中的监视意味不明而喻。虽然也没有做什么令人看不惯的事,但这种感觉偏生的令人不自在。

林辰将目光落在书勤脸上时却冷了几分,口里说道:“书勤姐来得正好,我房里着实不干净,你正好命人打理一下。”

小姐的闺房里出了老鼠,这事如何了得啊。惹她不高兴的到底是笨手笨脚的茂竹,还是疏忽管理的明霞?毕竟她是小姐,去留谁都应该由她做主。平日看她温柔和善,然而当真动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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