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贤看着眼前和乐融融的一大家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于是衣袖一甩,示意想要通报的小厮不许多嘴,然后领着湘绣离开了。
在她们往停在八里回外的马车走的时候,寒冬的天气又一次飘起了雪。
云贤因为这份寒冷微微皱眉,而湘绣则想起了什么不禁有些担忧的捏了捏手指,拉过自己的披风遮挡着云贤的头顶,这雪若是化成了水,必定冰冷,小姐身体不佳,若是受了风寒,必定会上了元气的。
马车边守着的都是自己人,看到云贤和湘绣过来,忙殷勤的撑起了油纸伞,遮挡住了雪花。
本来躲在一旁搓手跺脚的侍卫们,看到她们回来先是纳闷,但也没敢多问,主子的事情他们不便多问,主子这会儿出来了,他们只管上前护着便是了。
坐回马车上后,湘绣看着云贤一直揉搓着自己手中的面具不说话,心底就忍不住心疼,想来刚刚的事情多少刺激到了自己家小姐了。
“小姐,其实将军和夫人他们,还是很记挂您的,不然也不会接到您要回家的消息,就开始准备迎接,咱若是没有晚到,指不定……。”
“湘绣,我没有事情,只是爹爹的话提醒了我一件事情而已。”云贤打断了湘绣的话,她需要的不是苍白的安慰。
“额……。”湘绣看着云贤认真的说着话,心底不免有些尴尬,于是她忙岔开话题:“那个,小姐,今个下面的人报,说是那庶出的身边的香茗跑去咱们铺子里说是要重金买下了所有的月石粉,咱们掌柜的跟她说了咱铺子里并无此物。小丫头差点哭了,后来掌柜的心善就好意的提醒她,月石粉的价位偏高,她所拿的银钱根本不够后,小丫头一听,就说掌柜的见多识广,必定是见过月石粉才这么清楚价位,二话不说非要掌柜的给她说月石粉在哪里可以买到,不然就不走了,这会儿。怕是还在咱铺子外蹲着呢,这大冷天的……噌,也不知道。那丫头为何这么死心眼!”
“怎么,小丫头戳到心里的软处了?”云贤看着湘绣状似无意的提及此事,不由勾起唇角,香茗那个小丫头,放在詹云淑院落里。倒也当真是可惜了。
香茗学什么都快,长得又漂亮,难免会受到排挤,香怜嫁人后,又不能总护着她,小丫头常常被欺负的可怜兮兮的。湘绣碰着几次,三更半夜的,小丫头还蹲在水井旁边洗着根本不脏的衣服。一双小手冻得又红又肿,长期的营养不良,让本来漂漂亮亮的一个小丫头变得瘦弱的跟梅干菜一样。
“小姐,我们找个机会把香茗带走吧,那庶出的总这么折腾她。不是办法啊。”
“回头,你告诉掌柜的。让她回去禀告她的主子,月石粉可以卖给她,但她给的钱不够。”云贤把微凉的双手收在了衣袖中。
“小姐这是?准备坑她们一笔?”湘绣有些兴奋的问道,能坑自己不对盘的人一笔不小的钱财,让其肉痛,是多大的痛快感觉。
“嗯,你让掌柜的只管狮子大开口,要到她们出不起的价格,然后跟她们说,看上了香茗丫头,想收做偏房,问问她们的意见。”云贤点点头,接着说道。
“可是,小姐,香茗的婚事是将军做主的,香茗毕竟不是詹家的仆人,是将军的部下的遗孤,哪里容得她们做主。”湘绣想到了香茗的身份,不由觉得这事不可行。
“所以,才要看看那詹云淑有没有本事了。”云贤抬起食指,用指尖轻轻摩擦着唇角:“我看,依照今天的情况,这事未必不能成。”
湘绣听着云贤的话,就知道她肯定想到了今天的情况,不由想抽自己一巴掌,看她多嘴什么,这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吧!
该打!
云贤对于湘绣的懊恼并不在意,她脑袋里转了一下,分析了一下。
所谓的月石粉,就是磷光粉。
为了制造一些东西所寻来的磷光粉,并未对外说过,那詹云淑究竟是从哪里知道,有这种粉末的?
“湘绣,那香茗可曾说,是怎么知道有月石粉的?”
“她说,她只是听命行事,这工作本是香菱的事情,后来香菱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才推脱在她身上的,并且吩咐她,找不到就不要回来了。而且她们似乎只知道那月石粉在暗处会发光,什么颜色,什么形状,什么物质,似乎都不知道。我觉得她应该也是误打误撞才进了咱们的店铺里。”湘绣回忆着掌柜跟她学的话,解释着:“不过,我比较好奇,咱们的东西还未出,她们是从何知道这种东西的?”
“不管她们是如何知道的都好,让人加快速度研制,剩下的边角不必做成首饰了,全部磨成粉末装瓶里,咱们要接着她们的风势,跟着大赚一笔了。”云贤本意是决定用那些边角做首饰,但却没想过要拿出去卖掉,毕竟夜明珠并不稀奇。
这会儿有机会赚一笔,何乐而不为呢。
“对了,告诉香茗,就说,月石粉不单单是可以涂在首饰上,涂抹在首饰上不足以惊艳全场,不若多买些回去,撒与衣服与鞋子之上,做出一件绝世无双的‘天舞霓裳’必定让在场之人,惊为天人!”云贤双手依旧窝在两边宽大的衣袖中取暖,马车里的温度,其实算得上是温暖如室内了,不过是她这人比较怕冷罢了。
“小姐,你为何要帮那庶出的出主意,要我说啊,她肯定是想在国宴的时候出尽风头才……。”湘绣有些不满的说着。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