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对面的所谓新郎,眼带三角,鼻子略塌,一张阔嘴,笑起来歪了一边更是难看之极,这样都叫郎貌?
乃们这些人还有没有基本的良心?
本王认识的男人里头。就是最丑的也比他好看一百倍。
联想到晚上有可能会被这丑新郎霸王那个硬上弓,姜缨忽然觉得很想哭。
我错了!
就不该来这个见鬼的曲川城,就算来了也不该露面去卖什么斗笠,要逃跑也该早点逃……
拜天地的时候,姜缨打定了主意,反正自己是不会弯腰的。
有能耐尔等就按着本王的头吧!
瞧着新娘这般不配合,那新郎嘴一扁就要哭出来。
旁边有有事,一递眼色,大声笑道,“哎呀。瞧新娘子都欢喜得傻了,呵呵呵……”
自有人上来就按姜缨的头,尽管姜缨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愤懑不已。
“且慢!”
一把声音清亮如水,音虽不高,却带着凛然威势,如雪山寒泉一般。叫听到的人心里就忍不住发凉。
而这声音听在姜缨耳中,却是有若天籁!
姜缨急抬了头,正好见厅堂的门口,多了一个男子。
年约二十许,修长身形,头戴玉冠。玄色锦袍镶着暗红凤纹边,上身贴合身线,将英姿挺拔的胸背勾勒得完美之至。微窄腰身束于手掌宽的暗红织锦腰带,腰带正中镶嵌着温润的白玉方牌,腰下悬着柄样式古老而华贵的墨黑鱼肠剑,映衬在宽幅大摆的玄色锦袍上,更显得天然一段尊贵风华。
而这男子的容貌。更是差点闪瞎了众多小城人的狗眼。
肌肤雪白,眉目漆黑。凤眸深邃得不可思议,下颌微扬,视线并没有落在场中任何一个人的身上。
恍若天生贵胄,对这些蝼蚁小民,本当不屑一顾。
而在他身侧,跟随着的两行衣着精干的彪形大汉,更是让这一行人的到来,气势压倒般地力镇全场。
那原本唧唧歪歪吹奏着的所谓喜乐,也给吓得停了声。
姜缨涂着红白脂粉一团乱的脸上,神情不由得就是一怔。
小凤凤好威武啊!
话说,被绑的自己,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吧?
差别何其悬殊也!
“不知是何方贵人?为何阻止我家婚事?”
就算是没长眼的,也知道来的这位是个煞星,惹不起,自然问话就是小心翼翼里带着恭敬。
杜鸿不过冷冷瞥了那出声的人一眼,脚下移步,不疾不徐地来到了姜缨的身前。
姜缨此时正是狼狈的模样。
手被反绑着,脸上涂得跟只妖精似的,因方才被人按住头,不由自主地挣扎又把头发弄得乱了几缕下来。
一身不合体的红袍勉强挂在微瘦的身上,好象套了个大红的口袋。
对上杜鸿那一身清贵华丽风,姜缨简直无法直视,只好垂头默然。
杜鸿似乎发出声愉悦的轻笑,臂膀一伸,就把挫败感十足的姜缨打横抱了起来。
转身便走。
把终于鼓起勇气的质问声和阻拦都留给身侧带来的一帮壮汉打手们。
杜鸿是从哪里来的?
他的手下是怎么来的?
他要做什么?
这些问题姜缨统统不知道。
她此时已是破罐破摔,完全不去思想。
只把那一张精彩万分的脸,深深地,在玄色锦布里埋起来。
等她被安放在高床软枕之上,她这才省过来。
瞧着四周环境,淡绿的纱窗,雕花楠木八步床,正红点金的鲛绡帐,水晶云母的屏风,兽耳青铜鼎的香炉,雕龙凤的大红对烛,总总物件陈设,让她有一种恍若相识的感觉。
“这,这是哪儿?”
杜鸿在姜缨身侧落坐,微微下陷的床铺让姜缨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倾倒。
一双手顺势把她搂进怀中。
而且一点也不闲着就去剥她那身尴尬的红袍。
“这是咱们的新居。”
姜缨也早就不乐意穿着这件倒霉袍子了。
也不反抗地任他施为,不过因为姜缨的手还被反绑着,那袍子拖在手腕处,下不来了。
“帮我解开。”
杜鸿凤眸带笑,轻巧地应了声。
然后就拿着把小剪刀来,咔嚓两下,把袍子剪开。自姜缨身上扯下来,嫌弃地团了一团,自窗外扔了出去。
又把小剪刀收好。
嗯,瞧着姜缨身上这件灰粗布中衣,可顺眼多了。
姜缨一愕。她的手还被绑着呢?
“你,是故意的?”
某人探过头来,在姜缨面上亲了一记。
戏谑地笑道,“小缨缨真聪明。”
不过,却是轻皱了眉头,这可怕的脂粉……
一边便拿了湿帕子来。细细地给姜缨擦试,语声温柔,“要是解开的话。小缨缨跑了,那可怎么办?”
姜缨原本干净白嫩的肌肤终于显露出来,她自己面上也觉得舒服许多,但这手却还不能动呢?杜鸿这厮,什么时候也学会趁人之危了?
“你……”
姜缨气结地把脸扭过一边。恨恨地想着,就不信他能一直不放开。
“啊,你你你做什么?”
半天不见某人出声,谁知一转眼,就瞧见他在脱去衣物。
先是头冠,而后是腰带。皮靴,外袍,中衣……
某人有条不紊。动作优雅地在姜缨面前坦呈,有如初生般的干净。
光天化日,纱窗正明,雪玉一样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