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今日少见的没有围着兜兜转,也扔下了一柜台的账簿,宾悦楼今天也应景,客人并不是很多,偌大的厅堂里,显得有些冷清。
琳琅一头长发少见的又梳成了一个清爽利落的马尾,自打来到德州后,她很久没有梳这个发型了。
脸上带着空洞洞的笑容趴在宾悦楼的窗口,机械的看着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们,看不出喜怒,她只是眼睛望着的似乎是北方。那个城市很美,有个人还活灵活现的为它画过一副画,她也参与了,她在那里有过许多重要的回忆,不过,那些都是几年前的事了……
陈莫白坐在一旁静静守着,她看着风景,他看着她。
“如思,今日风大,你小心着凉。”陈莫白关切的温柔提醒着。
琳琅的下巴枕在胳膊上淡淡的说道:“莫白,今天是初二了吧?”
陈莫白哪里会不知道琳琅难过的缘由,只得安慰道:“如思,你不要太强迫自己。”
琳琅笑了笑自顾的说着:“我还不知道古代的婚礼是什么样子的,他那个家伙高高在上,又一向讲究排场,估计宁王府今天,肯定是人山人海,热闹极了。不过如果换做是我,我可没那么多讲究,人倒不用太多,重要的人都在场就好了,我不怎么喜欢热闹。”
“如思,你,你在说些什么?你别吓我!”陈莫白开始担忧胡言乱语的琳琅。
仿若没有听见陈莫白的话,琳琅依旧自顾的说道:“其实仪式什么的我是不怎么在乎的,只要心意在,什么都是次要的了。”
陈莫白坚毅的握住琳琅的手命令道:“如思,我不准你再想了!”
琳琅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人,尽力将情绪控制到最好。抹了抹眼泪哽咽的说道:“莫白,我还是很难过,我以为我不会的,四年了,我以为我早就放下了,可是事实上我根本没有,我还是常常梦见他刚毅的脸庞,呵斥的声音,我想到他要娶别人,我心里难受的要命。可是我怪的了谁呢?当初是我非要走的,是我坚持要离开的!我装什么伟大,是我自作自受!”
即使隔着十万八千里。可琳琅也不知怎么的,仿佛能听见那丝丝爆竹绽放的声音,就像轰在她的心上。
陈莫白无法说出安慰的话,他知晓,她根本听不进去。
琳琅紧紧闭上眼睛沮丧的说道:“莫白。对不起,我彻底死心了,我彻底决定忘记他了,我决不会再提起他,决不会!”
陈莫白慢慢的把琳琅从窗口扶进了屋子里,轻声的安慰道:“好。我们再也不提他,我帮助你忘掉他。”
琳琅勉强的笑了笑说:“其实想想,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算很久。其实也没有那么深刻啦,只不过我这个人对感情的事太钻牛角尖了,哎,我又提了,对不起。我还真是不长记性,莫白。你扣我一个月工钱吧!”
陈莫白把琳琅心疼的搂在了怀里说:“如思,我允许你今天可以伤心,因为这四年,我都没有看见你有过无助的模样,直到上次兜兜的事情之后,你才渐渐露了软弱,如思,你是压抑的太久了,你哭吧,尽情的哭吧,或许这样你会好受一点。”
“莫白你知道吗,千万不要轻易的去依赖一个人,他会成为你的习惯,当不可挽回的分别来临时,你失去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你的精神支柱。”
琳琅说话间靠在了陈莫白的怀中,尽HTTp://92KS/14748/管她不爱他,但陈莫白对她的关心和照顾了这些年,已是少见,对陈莫白的感激,琳琅不知不觉间又多加了一层。
可是不管琳琅怎么说服自己用陈莫白的恩情去极力的代替那份感情,向天麟的脸却像是刻在了琳琅的心上,擦也擦不掉,赶也赶不走。
而今天琳琅是最不想见到兜兜的一天,兜兜酷似向天麟的模样,实在是令她忍不住想着那个新娘如今是否已经幸福的拥着向天麟。
琳琅的头开始莫名其妙的痛了起来,她右手死死的抚住绞在一起的心口,靠在陈莫白的胸膛不住的啜泣,低声的呢喃着:“天麟,从今以后,你的胸口,躺着的是哪一个幸福的女人?”
一语完了,琳琅仿佛一摊软泥一般,从陈莫白的怀里滑了下去,她就这么昏了过去。
“如思!”
……
宁王浑身的酒气,连推带赶的总算把所有的宾客喜婆都推的一干二净,胡乱的扯掉了外衣,“咣当”一声推开了房间的门,不是他的房间,也不是关苏迪的房间,是琳琅曾经住过的房间,这里一切依旧。
宁王整个人趴在床上,他试着拼命的感受着琳琅的余温低声的呢喃道:“琳琅,你不要怪我,今日与她拜堂成亲的只不过是我的躯壳,算不得数的,呵呵,七弟的心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就是要赶快让我成亲,让我忘了你,他肯定是怕我要等你一辈子,没关系,随便他,我是向天麟,谁也管不了我!”
宁王醉的十分的厉害,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马上把头转到地上,开始不停的呕了起来,等着平静了片刻才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如今,总归也有些好处,不会有人再在我耳边唠叨了,老是说我该成亲了成亲了,成个屁!琳琅,你放心,我都已经想好了,等宁远打探到你的消息,我就带你远走高飞,我什么都不管了,琳琅,你放心吧!我发誓,我一定要对你一心一意!琳琅,我很想你,真的……”
宁王终于耐不住胃里的翻滚,揪着喉咙开始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