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上午,王初颜刚要进殿服侍卫子夫,一个宫女忽然慌慌张张拉住她说:“凭儿不见了!”
王初颜大惊:“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留意她的一举一动么!后日太中府就要来接人了,怎么就不见踪影了?”
宫女紧张地一头是汗,告诉说:“早上我没见着凭儿,以为她没未起来,就多耽搁了些时候,后来还是没等到她,便去她房中找,可也没有人影,我刚才走了整个披香殿还是没看见她的影子。凭儿对这场婚事随上口上不说,但她心里一直不乐意,会不会……”
王初颜眼色止住她后面的话,低低说:“叫几个人去宫内找,还要问问宫门的侍卫。此事先不要多传!”
宫女点点头,急急拖着几个宫女往各宫门跑。不多会儿,有宫女回来,气喘吁吁说:“今天一早,凭儿就背着包袱从北门出宫了。她手上有卫夫人的令牌,说是出宫办事。平常出去也是如此,侍卫就没有怀疑。”
身无功夫的凭儿要强行出宫是不可能的,原来前几日她紧跟卫子夫身边是为了找机会偷拿令牌!想到这,王初颜气不打一处来,偷令牌造假令可是大罪,凭儿这样一走了之,就不想想披香殿的后果,想想自己的后果么!
不容犹豫,她快步朝宫门跑。卫子夫还不知此事,如果在她发现之前能把凭儿追回来,一切就都可化险为夷。披香殿出宫令牌可不能再向卫子夫取要了,她想起从前进出宫时尝看见有宫女徘徊在宫墙的一个角落。她想了想,转步往那走。
来到那处宫墙,这地方有一个转角,里面是一个死角,斑驳的墙壁许久无人修漆,绿油油的藤子缠了一块。她拨开那层藤子,果见墙下有一个人身宽的小洞。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靠近便钻进洞中。洞的另一面是一个草垛,她趴在地上将草垛推开一条缝,洞外便是宫外。
王初颜爬出洞口,将草垛归为原位。这儿离门口较远,所以宫人偷偷从这出来不易被侍卫发现。可是凭儿会去哪儿呢?
环顾四周,一面是原野,一面通往城镇。她一个弱女子,应该不会往原野之处走,况且她还是一个小姑娘,毕竟还是怕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所以她也许回去人多的地方。王初颜暗自点头,几步轻功往城镇方向追去。
从凭儿离开到现在,也不出一两个时辰,王初颜的轻功快,寻了半个时辰终于见到那个小巧熟悉的背影。王初颜快步赶上她,侧身如风般站在她面前。凭儿被忽然出现的她吓了一跳,差点软了腿。
看清来人,凭儿瞠目结舌,又慌得害怕:“你你你!追上来了!”
二话不说,王初颜身手快,在凭儿袖筒腰身迅速探了一通,一块金牌就握于掌上,上面刻着“披香”二字。她向她竖起金牌,肃目道:“凭儿,你居然私自拿卫夫人的令牌!你赶快跟我回去,我定帮你向卫夫人求情!”
被王初颜追上又被当面搜出令牌,凭儿窘迫神慌,闪躲道:“我不要嫁给卫大人。”
王初颜收好令牌,问:“你也不是觉得卫大人是好人吗,为什么不想嫁给他?”
是啊,你为什么不想嫁给他呢?你不知道有人彻夜苦苦都梦着嫁给他的那一天吗?这样的渴望的幸福在你眼中却是一文不值吗?
想着,王初颜眼里渐渐焕出伤意,望着凭儿的目光也飘忽起来。凭儿顿觉不忍,语气更是愧疚,低着头说:“初颜,我不知道卫大人为什么要娶我,你……你不要生气!以前,我嘲笑你喜欢卫大人,还讽刺你不配喜欢卫大人,我那都是故意气你、与你作作对的。现在想起这番话,我真真想打自己嘴巴!”
王初颜缓过神,微笑摇摇头:“你说的其实并没有错,我的确如此不可以对他……可奈何……你到了太中府后,一定要贴心对待,卫大人在朝辛苦忙碌,可不要再耍脾气惹他不开心。”
“既然你这样担心我照顾不好他,不如……”凭儿拉了拉她,靠耳说,“初颜,我有一计。”
她咬耳几句,王初颜脸色大变立马拒绝:“不成不成!万万不成!”
凭儿不耐心了,拎了拎肩上的包袱:“有什么不成的!到时候都拜了堂,天地作证你们就是夫妻了!你若觉得不成,那我就走!”
看她转身就走,王初颜几步追上着急道:“他若看到娶的是我,会更讨厌我,他会休了我,那我便真真嫁不出去了。凭儿,你不可害我啊。”
凭儿停住脚步,严肃定定地:“可是,我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虽然现在还没有碰到,但我一直憧憬他的样子。我不想嫁给不喜欢的人,为什么你不能嫁给你喜欢的人!”
眼里闪动一丝落寞,凭儿说的正也是王初颜心中所想的。有些事为什么要被别人掌控,为什么连选择和进取的机会都没有。凭儿要嫁给不喜欢的人,而自己却不能嫁给喜欢的人,为什么要把希望颠倒,为什么非做不可,她又何尝不想照着凭儿说的去做,可惜却是万万不能。
恍了片刻,王初颜拉她的手,再劝说解释:“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听卫大人的意思,就连皇上都已经请示过了,如果你临阵脱逃,会害了大家。”
凭儿甩开她退了两步:“为什么要牺牲我的幸福,卫大人娶了我一定会倒霉的!”
王初颜胸中呼吸难以,僵僵笑了笑:“凭儿,你不是说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吗?说不定,这一次就是老天给你的缘分。”
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