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良媛洋洋得意:“听说融环公主的病每到春天的时候就会复发,像你这般冰雪聪明的美人儿难道没有发现些端倪?看你窗外的娇子花,开得多么娇艳啊,可欣赏它的人却不知道这美艳的娇子花是有毒的。由于毒性较浅,身体康健的人即使天天生活在此处也不会有病变,可幼儿身子娇嫩,一旦染病而又不及时铲除娇子花,便会反复感染,循环往复,你以为你的女儿还有救吗?”
雪凝一听如遭雷击,神智变得恍恍惚惚,丽良媛又讥讽几句,雪凝几乎没有听见她在说些什么,只顾沉浸在了自己的悲痛中。丽良媛扬长而去,雪凝简直不知她是如何离开的。
等她慢慢回过神来时,只听得玉儿在一旁轻轻的焦急的摇晃着她:“公主,公主。”
雪凝泪眼婆娑,拉住了玉儿的手:“快,带我去看融环。”
当天夜里,小融环还是离开了人世。雪凝面无人色,哭昏过去好几次,罗载玉来看望她,雪凝只是痴傻的抱着小融环的尸体,疯狂地抚摸着她,口中喃喃的念着:“融环啊……我的女儿啊……我的好女儿……融环……我的孩子……”
罗载玉心里不忍,叫丫鬟将雪凝和融环公主的尸体拉开,发了狂的女人力大无比,好几个丫鬟也拿她没办法,罗载玉由于女儿夭折心里悲伤,见到此情此景,更心疼爱妃悲痛欲绝的可怜模样。开始还能软言安慰,但雪凝迟迟沉溺在悲痛中无法自拔,无论罗载玉怎样哄着捧着都无济于事。长此以往,罗载玉逐渐淡出悲痛,可见雪凝还是一如往常,于是罗载玉也就随她去了。
夜晚时分,一个年轻人走进了柳雪轩的房间,一进门,柳雪轩便焦急的问道:“怎么样?还是没有消息吗?”
年轻人低着头回答:“没有消息,属下找到宫家公子在江夏暂住的酒楼,并未找到宫公子有私藏的女子。属下甚至快马加鞭派人从江夏回京城的必经之路上一路追去了京城,也没有发现有属于宫家公子的人马,月娥姑娘应该还在江夏。”
柳雪轩沉默了,还在江夏,可宫染夜现住的酒楼却没有,难道不是他掳走了罗敷,不,不可能,一定是他。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有对罗敷下手的动机。可是,他把罗敷藏到哪儿去了呢?他没有把罗敷带在身边,说明了他肯定是藏有一手的,因为宫染夜知道,罗敷失踪,自己必然会追查,而第一个目标就是他,而江夏又是柳雪轩的地盘,所以他必须防范。
可宫染夜毕竟也是有权有势的人,想藏个人不是件难事,虽然是在他柳雪轩的地界上,可柳雪轩也不那么容易对付他。柳雪轩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他在明处,而宫染夜在暗处。这可真不好办啊。
柳雪轩正在苦苦思索时,面前站着的这个年轻人突然开了口:“主子,我有件事想禀报。”
柳雪轩回过神来,这个年轻人是他从卞国带来的心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总是交给他去办。
“你说吧,陆良。”
“主子,这几天,您派在京城里关注拥月公主的消息的人回来禀报了。”
“哦,情况怎样?”柳雪轩这一个月来,为罗敷的事情操心太过,有些忽略了自己这个姐姐,不过如今陆良提起,他立马又关心了起来。不管怎么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而现在从京城传来了话,焉知祸福啊。
“是关于公主所生的小公主融环的事。”
“融环公主?她怎么了?”对于自己这个外甥女,柳雪轩并不怎么关心,因为她在他眼里,永远都是个敌人的种。但是他很清楚,母亲对自己的骨肉都有一种天生的感情,所以他也不能完全忽视融环,毕竟他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姐姐的。
“融环小公主……夭折了……”
“什么!?”这个消息让柳雪轩着实吃了一惊,虽然他并不怎么心痛,但却为雪凝感到深深的担心,“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夭折呢?那姐姐呢?姐姐怎么样?”
陆良急道:“主子不要担心,公主虽然十分悲痛,可好在没有失宠,皇上还顾念旧情,又念及公主痛失爱女,对公主更加优待了。”
“哼,姐姐的生活与命运,一直都是依靠着这个本与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呵!”柳雪轩冷笑着,让人觉得瘆得慌。
陆良劝道:“主子勿要动气,公主虽然事事处处依靠那中庭老贼,可公主毕竟是女子,复国复仇的大事还得靠主子才行。公主天性柔弱,有些事不能强求。”
柳雪轩叹气道:“那好吧,融环死了,我也得安慰一下姐姐。我写封书信,你替我传进宫里去,找个可靠的人来办这事儿,别被发现了。”
接着,柳雪轩提起笔,开始写这封家书。
在失去女儿的这些日子里,雪凝的身心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里,她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是一只被囚禁在后宫中的金丝雀,忘记了后宫中有那么多悍妒的女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她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只是一个悲伤的母亲。第一次,连自己的深爱的弟弟都忘记了。
“公主……公主……”玉儿怯怯的呼唤着,“您别再这样吓奴婢了,您跟奴婢说说话,别这样神神叨叨的,求您了公主……”
宛如没有听见一般,雪凝手里攥着女儿生前穿过的衣物,将这些没有生命的小衣小鞋在脸上亲昵地摩挲着,仿佛这就是女儿柔嫩的小手小脸。她痴痴地吻着这些小玩意儿,嗅着女儿在上面留下的淡淡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