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必要知道,你只需要按照我的话去做,就可以了。”
程志武忽然提高的声音,不容置疑的向松田青木下了命令。松田青木被触怒了,霍然站起身子,抽出腰间的佩刀,寒光一闪,锋利的刀便架在了程志武的脖子上,入肉三分。但是,程志武依然保持着悠闲的神情,没动。
“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青木君,何必动怒呢!如果,我死了,那么,信的原件将即时送达宫崎家,以及军部。我很高兴在黄泉路上,有青木君的陪伴。”
程志武一边轻轻的推开架在脖子上的刀锋,一边似开导似劝解,更是威胁,他笑对愤怒的松田青木。松田青木瞪大了三角眼,直直的看向程志武,顷刻间,似斗败了的公鸡一般,松开手中的佩刀,低下头,语气中彻底没有了底气,
“说出你的要求。”
“放掉玉玲珑,放过玉家。其实,您也不想看到宫崎家的后代身上,流着中国人的血吧!”
程志武并没有咄咄逼人,反而放缓了声调,声音也平和了许多。松田青木收起佩刀,重新坐下,他需要程志武的一个保证,
“如果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能保证信的安全吗?”
“我以武士的荣誉起誓,您和那封信将会永远的安全。”
“好吧,成交。”
“好,我敬候佳音。”
黎明时分,程志武甩掉了跟在身后的几个“尾巴”,回到了玉府私塾。他伫立在院子里,望着天边一点一点亮起来的天色,才忽然感觉到,身上的衣衫不知道是被汗水,还是被露水湿透了,但愿,他的苦心没有白费;但愿,松田青木会遵守他的诺言;但愿,玉玲珑和玉家能够逃过此劫。
程志武拿出怀中的那封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封信的确是复制誊写的,但是,在这封信上有十八条人命,十八条屈死的冤魂呐!
信,是松田青木十六年前写给程志武的父亲,武田一男的。当年,武田一男是宫崎风的副侍卫长,在与玉家交换玉如意的前一天,松田青木派人交给武田一男一封信,信上威胁武田一男利用玉家的人除掉宫崎风,如果不能,便让武田一男亲自动手除掉宫崎风。不然,武田一男全家人性命不保。
武田一男感觉到大事不妙,遂将一块刻有自己姓名和黑龙会标志的名牌,以及松田青木的亲笔信托人捎回家中。之后,武田一男和当年宫崎风身边十七名侍卫,全部丧生在松田青木的刀下。
程志武是武田一男的独生子,原名武田志,母亲千辛万苦将他抚养成人,临终前,将父亲的遗物交给他,并叮嘱他千万不要步父亲的后尘。
抗日战争爆发后,武田志参加了日本**,后,漂洋过海来到中国,改名程志武,并加入(中国)**,用私塾先生的身份做掩护来到玉府。
程志武的任务是,利用玉府与日本人的特殊关系,和玉家玉器行的商业特别通行证,建立起一条输送物资和人员的通道,并保证通道的畅通。
自从那个自称武田一男的男人离开后,松田青木陷入了空前的恐慌之中,他太知道如果那封信落入宫崎纯一郎,或者军部的手里,他会是个什么样子的结局。更何况,军部和黑龙会本部对于他最近在中国的表现很不满意,正找茬呢!
松田青木当年也是一时贪心,想独自拥有那件玉如意,才会出此下策。武田一男死后,松田青木曾经仔细全面的搜寻过那封信,武田一男的家里,他也派人搜过,但是,一直没有找到。
万万没有想到,那封信会在他内外交困,疲于应付的时候出现,而他手下的那帮废物又把人给跟丢了,他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找人,思来想去,松田青木决定履行自己的诺言。
再说,那个男人有一句话说对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宫崎家的后代身上,流着中国人的血。
之后的几天里,松田青木动用自己在军部以及黑龙会本部的人脉,动了一点小手脚,轻易的将宫崎纯一郎调离了中国战场,调往朝鲜。
接到军部命令的那一天,愤怒的宫崎纯一郎拿着枪,就要去和军部的人拼命,松田青木一把抓住他拿枪的手,轻轻一转,夺下他的枪,顺势将枪重新放回宫崎纯一郎腰间的枪套里。然后,用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襟,顺力一推,宫崎纯一郎便跌倒在沙发里,松田青木的整个动作轻柔和缓,干净利索。
宫崎纯一郎挣扎着从沙发中跳起来,如同出膛的子弹一般,射到了松田青木的面前,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咆哮着,
“我要带走她!”
“不可能。”
松田青木的声音无波无澜,目光散淡,脸上的表情更是冷若寒冰。宫崎纯一郎的眼睛里胀满了血丝,继续如同困兽一般怒吼着,
“我一定要带她走。”
“没有可能。”
松田青木原地未动,依然面无表情,双臂抱在胸前。宫崎纯一郎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松田青木倒三角形的脸,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双拳紧握,仿佛下一秒钟,他的拳头便会打到松田青木的蒜头鼻子上。松田青木面对宫崎纯一郎的极度愤怒,依然无动于衷,
“少爷,她不是你的,你得不到她。”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凭什么!”
宫崎纯一郎完全的失去了理智,仿佛有一把熊熊烈火将他的理智、矜持、聪明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