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出事儿了,让我们担心死了,”亢凉远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那俊俏的脸蛋儿很快挂上了两道清泪,那模样,真真的是我见犹怜。
“我这不是活着呢吗,”梁以蔚怜惜地给他拭去脸上的泪珠儿,真是无论任何时候,亢凉远都能挑起她那根怜爱弱者的心弦啊,“好了,别哭了,脸都哭花了,丑死了。”
“主子,那皇帝没派人追过来”萧凡均看着后面那条官道,一个追兵儿都没见着。
“看样子,确实没有,”梁以蔚的语气莫名地带着一丝丝不易被察觉的苦涩,“我们上马车再说,必须尽快赶回煞雪。”
“好,”几人应声,皆上了一早安排好的马车,马车规格比较大,足足能容下八人,还十分阔落。
“有查出来孟心善与姬氏世家或者长恨国皇室的关系吗”梁以蔚一上马车,便开口问着卑子木。
“没有,”卑子木答道,“没有任何消息,看样子孟心善和长恨国是没有半点关系的,倒是在一个多月前,曾有姬氏世家的人出现在煞雪国皇城,但也并没有与孟家接触。”
梁以蔚闻言,蹙起眉头,姬氏世家曾到访煞雪国皇城,这消息一个多月是有向她汇报过的,但因为当时并不十分肯定对方就是姬氏世家的人,并且他们也并没有任何异动,所以她便将这个事情放下了。
“再查,姬氏世家的人有没有与孟家在同一处地方待过,”梁以蔚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疑点,下命令给卑子木让他继续查探。
“是,主子,”卑子木点头领命。
“最近京城有没有异常”梁以蔚再问。
“我们来之前并没有异常,这些天来,也没收到任何异常的消息,”东门继说。
“太子呢,她怎么样”
“我送解药回到煞雪,交给雪书让他送去皇宫,太子吃了解药已没大碍,目前正在恢复,现在,应该大好了,”无言淡漠的话语依然如平常一般。
梁以蔚这才记起,无言他是有祖训的,可是在长恨国皇宫,是他去救下了她想及此,她转头看向无言,目中含了愧疚,“无言,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来长恨国,更不该让你进宫救我的。”
无言闻言,瞥她一眼,沉默不语。
其他人也才反应过来,对啊,无言是誓死不入宫门的,可是为了救主子,他什么都没顾上,甚至那是他的祖训,但因他的武功是众人之中最好的,也只有他去,才最合适。
“主子,你不用觉得愧疚,这是无言该做的,”无言半响才回道,嗓音依旧清清淡淡,“也幸好是无言做了。”这话的意思,大概也只要梁以蔚能懂。
梁以蔚怎么会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心里忽然便多了一丝尴尬,她最落魄最狼狈的样子,都让无言看到了,唉,这难道就叫命数
众人自然不懂其中意味,也并没有发现二人神色有异。
“主子,你说,长恨国皇帝为什么这么做他一方面给了你解药,另一方面却又困住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李决闻一直想不通这一点,趁着人齐,他再次开口问道。
“这不是废话么,肯定是人家长恨国皇帝看上咱们家主子了,一方面救了主子的皇姐,一方面又留住了主子的人,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吗,你这个粗人,神经就是忒儿的大条,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好意思拿出来问人,我都替你脸红了,”能说出如此顺溜并且不屑话语的自然要属亢凉远,他说话的语气好不得意,只是他完全忘了,这儿除了无言与主子,就属李决闻的武功最高,他好死不死去惹这个喜欢武斗的主儿
“亢凉远你说啥你说谁神经大条”李决闻当即红了脸,倏的一下揪住了亢凉远的衣领,一脸凶神恶煞,“你不服气是不是,不若出去与本将大战一场,我们战场上见真章”
亢凉远可不是第一次被李决闻吓唬,往常可是有主子帮着他的,他自然是有恃无恐,可此刻他朝主子投去求救的眼神时,梁以蔚压根没将心思放在马车内,她正靠在无言身上假寐着呢,而无言更不会搭理他,其他人向来是喜欢看热闹的,哪里肯将他从李决闻手里救下来。
“李大将军,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多伤和气多不文雅啊是吧,”主子说过,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是大丈夫,自然要能屈能伸了。
除了梁以蔚和无言,其他人皆是丢给亢凉远一个白眼,这丫什么时候消停过,除了主子出事这一路赶来,他没怎么说话,现在看到主子安全了,他那狗改不了的性子又张扬起来了,唉真是家门不幸啊,出了这么一个聒噪咋呼的主儿。
“本将不会说话,本将只会拳脚打不打,不打就得挨我两下子”
李决闻果不愧是个练武的粗人,人粗神经更粗,梁以蔚眯着眼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有些叹息,当初她是怎么捡来的李决闻啊,真是家门不幸啊,这话说的,忒没有智商了,唉,智商真是个硬伤啊,她都不明白,李决闻在战场上的战功与排兵布阵的智慧是打哪儿来的
“你,你怎么这样,我怎么选都是挨打的份儿”亢凉远可不依,横竖他都是得挨打,哪有这样占人便宜的
“是吗那就选一个不挨打的,”李决闻开始有些语无伦次,却仍不自知。
“真的”亢凉远挖了个坑,他李决闻哪次不是乖乖往下跳的份
“本将一言九鼎”
“那你先放开我,”亢凉远瞟了一眼李决闻依然揪住他衣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