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赫连明轻声的重复了一下,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李菲儿道:“思思妹妹,你做的真好。思思妹妹是怎么想到的啊?!”
李菲儿自然是沉默了一会儿的了,那个不单单是因为傻子没有那么快的能够理解赫连明的话,更重要的是李菲儿得好好想想这句“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话到底是出自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含义没有。
老实说这首诗句的作者莫相似真的是回忆不起来,但是全首诗李菲儿还是记得的。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意思是梅花和雪花都认为各自占尽了春色,谁也不肯相让。难坏了诗人,难写评判文章。说句公道话,梅花须逊让雪花三分晶莹洁白,雪花却没有梅花的清香。
而诗人的画外之音自然是借雪梅的争春,告诫我们人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要有自知之明。取人之长,补己之短,才是正理。
这倒是颇有意义的句子,可有些难坏了李菲儿了。李菲儿愿意也不会是随手加上一句前人的诗句而已。比起文字高深意境深远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来说自然是“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直白而简单的多的了。
那个时候李菲儿哪里去想什么深层的意思的了。也幸好李菲儿前面坐的两句诗比较朴实,而又和雪梅有关,到没显得太过唐突。只能你说是福临心至说出了事实,至于想到深层的人不过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罢了。
事情也还没有到那种没有弯可转的地步,李菲儿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太子哥哥梅花香香啊!白雪很好看呢!冰冰凉凉的!”
赫连明听了微微愣了愣,而后又想到李菲儿脑子不是很灵光,不过是说出了事实而已,而自己只是从这段事实中想到了一些道理。
“这难道是返璞归真?”赫连明小声的说道。
“返璞归真?太子哥哥,什么意思啊?”
赫连明微笑着看着李菲儿道:“返璞归真就是去掉外在的表象看到本质的东西。世人都很容易被事物美好的表象所迷惑看不清本质的东西。嗯,比如说吧!眼前的这梅花,世人看到的都只是梅花傲雪风寒的傲骨、坚强等优点,因为在严寒风雪的冬天百花凋零的表象之下,人们虽然是看到了梅花的本质,但是本质并不是所有好的都是本质,不好的就不是本质。世间万物就都和人一样,有好有坏,有优点也有不足。但是世人往往看到的就只有梅花的优点。而思思妹妹,你因为……”
“思思妹妹的眼神清澈,心思单纯,并不会被表面的现象所迷惑,因此你看到的往往是别人看不到的。说出来的话,反而有一种一言惊醒梦中人的感觉。”
李菲儿心里面耸了耸肩,不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么?李菲儿心里面毫不在意,其一,看到这个的不是自己,那是那个不再李菲儿记忆中的某位诗人,其二,自己辛辛苦苦做了前面的两句,结果完完全全的就被人给忽视了,任谁心里面也不是很爽的。自己前面的那两句虽然说也不是个什么真理,但是……也不用就这么的给忽视了吧?这么没有存在感,实在是让李菲儿情何以堪啊?想当初自己还做了个蝶念花来,莺莺师傅虽然没有怎么赞赏自己,但是却也还是有惊艳的不是吗?如今可算是好了,全让那个不再记忆中的古人给占去了风头。虽然说最后这个风头还是落在了自己身上,但是……毕竟也不是自己劳动所得的——
分割线驾到——
颐和宫的一角兰陵水榭分外开明,庭院梅花树下,萧沐荷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水蓝色锦缎绣着玉兰飞蝶外衣,外衣上点缀在蝴蝶翅膀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幽蓝石与紫玉石,宝石流光,美丽动人。腰间系着一条水蓝色腰带,要带上挂着一串一串的蓝色水晶流苏,最外面是一袭淡蓝色的曳地长衣,如一层淡薄如水雾笼泻全身。她那乌黑而又柔顺的长发挽成落月追风髻,发髻两边各一枝带着蓝色水晶流苏的绢花簪子。发髻正中插一支白色的凤簪,栩栩如生的凤凰口中衔着长长一串珠玉流苏,尽显得雍容富贵、端庄贵气。
此时的萧沐荷正静静的耸立在梅花树下静默,似笑非笑,盯着梅花朵朵。
“那确实是她所作?”
恭恭敬敬的站在萧沐荷身后的小太监,正正就是赫连明的随身太监,也就是被皇后赐过去伺候赫连明的小连子。小连子点了点头道:“回皇后娘娘,确实不假。”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许是说着无心罢!李菲儿那丫头若不是因为之前从树上摔下来,摔坏了脑子,思维比大家慢些,倒也算得上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如此的可人儿却……”萧沐荷淡淡的笑了笑带着几分惋惜的说道:“倒真是天意弄人。”
明净的三佛台,坐莲灯,焚着黄香,袅袅青烟漫上,给慈和庄严的佛像添上几分朦胧,似从西天踏云而来而来,又似一直未动。一位衣着华贵的老妇盘坐在蒲垫上,双手和成佛结印,中间挂着一串绿松石头菩提子手串,口内轻声念着妙音莲华经,一片宁静,世间三千烦恼事也避之而去。
一声轻轻的“太皇太后”,唤得老妇渐渐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
“太皇太后娘娘该用膳了啊!”以为老嬷嬷缓缓地走了过来,扶起盘坐在那里的太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