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在两下里对峙之中,冷厉压抑的气场之下,纨绔们里有胆小的,已是支持不住,两声闷响中,已是有两人腿一软,当场坐到了地上。
吴宝山满面涨红,身子随着视线里,款款出现在上面萧天身边的两个身影时,彻底变成了紫色。
那不是别人,正是梁红玉和阿沅。
而此时的阿沅,别说压根就没有换上什么嫁妆,仍是一身的奴婢服色外,手中更是端着个托盘,盘中一盏热腾腾的茶水还在冒着热气呢。
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盈盈递到萧天面前,完全是一副乖巧恭敬的奴婢架势。
完了,全完了!这下可是想掖也掖不住了。
吴宝山只觉得一股子血直冲上了头顶,再见自己带来的人露出这般不堪之色,更是不由的浑身颤抖起来。
“你……”
他颤颤的抬手指向萧天,口中刚怒喝出一个字来,却见萧天蓦地双眼一翻,那两道森寒的目光忽然如同实质一般射来,顿时让他一个激灵,将后面的话噎在了嗓子里。
“哦,原来是吴大少啊。喝花酒就喝花酒嘛,用得着搞出这么大场面来吗?虽说你与萧某也算老朋友了,可如今,萧某身在衙门,处处却要以王法为大,容不得你为非作歹、肆意乱为!”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吴宝山,萧天满脸严肃,义正言辞的呵斥道。随后,脸上却又显出一副痛心疾首之色,似乎大是为处身友情和公理之间为难。
吴宝山仰着脖子,一瞬间简直感觉要吐血了。
妈的,哪个跟你是老朋友?你个低贱的贱役,凭你也配跟老子称朋友!为非作歹?肆意乱为?我…我……老子是来娶亲的好伐?你个王八蛋放的什么狗屁!
“你……我……”吴宝山气懑填膺,话哽在嗓子中,呜噜着语不成句。
“你你我我的什么!萧某方才说了,王法之前,私情却是顾不得的。唉,算了,好歹你我相识一场,今日便算了。只是你也算是世家子弟,平日读的是圣贤书,这行事之际,也当检点一些,如这般胡闹,万不可再有了,明白了吗?好了,尔自去吧,好自为之!”
萧都头语重心长、满是诚恳的训斥着,后边毛四汤隆听的一脸古怪之色,憋得脸都红了。咱家都头这可真是杀人不用刀啊,只怕一般个人也是承受不住的。听听,这要是不知道的,还当是老子在训儿子呢,哈哈,真真是要笑死人了。
“你!萧、顶、之!”吴大少脑门子都发紫了,两眼怒突着,吼中喘息如牛,一字一顿的狞声道:“老子…老子是来娶亲的,何来为非作歹一说?你……你……你凭什么要老子走?”
“嗯?娶亲?”
萧天脸上一愣,转头左右瞅瞅,诧异道:“怎么,吴大少今日要大喜了吗?你们听说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啊。”
众人纷纷摇头,脸上都是一副古怪之色。毛四等人更是肩膀一个劲耸动,拼命才能忍住。
绝!真他妈绝!人家这敲锣打鼓的来了,任谁也明白是咋回事啊。可好嘛,你老人家连让人家一句话都没说利索,训孙子似的骂了一通,然后直接挥挥手这就赶人了。
高,高啊!咱家都头,别的且不说,单就这一手揣着明白装糊涂,憋死人不偿命的手段,就值得咱兄弟学一辈子的了。
“唉,我说吴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萧天假模假样的左右看看,再回过头来时,却是一副不忿之色,对着下面的吴宝山叹息道。
“怎么说你我也算相识一场吧,你今日大喜,为何却吝于一张喜帖呢?难不成还怕萧某白吃你一顿怎的。”
萧天摇头叹息着,一脸的不虞。不知道的,只怕还真要以为萧大都头和吴大少交情多么深呢。可是接下来一句话,却顿时让众人再也忍俊不住了。
“……唉,其实吴兄不必担心,这点彩礼钱,咱们怎么凑凑还是出得起的。嗯,十文钱!拼了,我出十文!”萧都头咬牙切齿的说着,一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表情。
吴宝山脑子又开始充血了。
尼玛的,咱们吴家纳妾这事儿,全城都知道了,你他妈是瞎了还是聋了,居然说不知道?你不白吃……十……十文……
妈的,老子和你拼了!
“姓萧的……”吴大少大叫一声。
“呃,宝山!别冲动!咱…咱是来接人的。”就在吴大少彻底要暴走了之际,旁边徐奉不由大惊,慌忙两手死死抱住他,急急的在他耳边喊道。
嗯?!
这话一落到耳中,吴宝山猛然一惊,不由霍然省悟。是了,自己是来接人的,只要接了人走,目的就达到了。这贱役从自己一进门就用言语撩拨自己,若真个刚才一冲动上去了,这王八蛋只怕立即就会以此为借口,将自己抓了起来。然后再用自己为要挟,到时候,只怕爹爹必然要为了自己,亲口放弃这门亲事,如此,便可解套。
好险,好险啊!
吴宝山眼中阴鹜之色大盛,霎时间便强自冷静下来。深深吸口气,拍拍徐奉肩膀,这才仰头看着萧天,淡淡的道:“萧都头,不必费劲了。今天,阿沅,我吴家是接定了。至于方才都头的训示,吴某自当谨记,日后自有所报。不过如今吉时已到,家父还在家等候新人进门,萧都头的训示,吴某便来日再来恭听了。”
说罢,不再看萧天,转头两眼望向阿沅,沉声喝道:“来人,伺候阿沅夫人更衣,上轿!”
吴家下人齐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