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萧天这一建言,他自然也不好再独身而去,和牛皋稍一商量,算计着时间足够,便也索性再留上几日,将这手尾处理干净。
如此,几人便在张家庄暂且住下。不两日,各处反馈回来的消息,果然如萧天所料。那帮子金兵失了天山勇、只尔扩朗等首领,又恨又怕之下,登时将这股愤恨,往周围百姓发泄而去。
待到众豪杰发现这股金兵时,已然有两个村子遭了屠戮。众豪杰大恨之下,又加上先前接到消息,陆续赶到的各家豪杰,人数已是超过五千,如此围攻之下,只不过两日,便将这股金兵彻底消灭干净。
而这两日里,张家庄上张奎、邬梨等人的灵堂也早已设好。待到众人回来,便将那数百人头供上,焚香开坛祭祀,一时间哭声震天,哀声不绝。
小丫头琼英终于也醒了过来,只是此番醒了,却忽然好似长大了许多,两日来,只默默的跪在邬梨灵前守着,往日的慧黠顽皮不见,却多了几分沉稳和沧桑。
张先等人看的都是心中难过,不知劝了几回,小丫头却是全不理会。最后还是萧天出面,终是劝的小丫头放声大哭了一场。有了这一场痛快淋漓的大哭,众人也终是放下了心。
果然,在大哭之后,小丫头开始渐渐能近些食物,人也多少有了些活气儿,与人问答之际,也渐渐正常起来。众人由是放心。
如此又过两日,受伤的汤怀也渐渐好转起来,虽一时半会儿尚不能与人动手,下地行走却是无碍了。
众豪杰各自寨中也都有事儿,陆陆续续的便也开始告辞离去。只是所有人在离去前,都会来向萧天告辞一声,表达一份心意。
待到人走的差不多了,萧天也到了该启程的时候了。这一日,张先设下宴席,请了汤怀一起相陪,为萧天践行。
酒过三巡,萧天看向身旁一直不出声的琼英,叹口气,抬手抚了抚她的双丫髻,温声道:“英儿,你有什么打算?何时回邬家去?”
琼英低头不语,萧天不由为难,待要再问,却忽见小丫头暗暗抹泪,心中叹息之际,只当她又想起邬梨,只得好言抚慰。
哪知他这一劝,小丫头那泪水却不少反多,直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让萧天登时一个头两个大起来。
手忙脚乱的一通安抚之下,小丫头方才抽抽噎噎的勉强暂收了大水,红肿着眸子看向他,委屈道:“你…..你可是厌了我,要赶我走了吗?可是你答应过的,怎可反悔…….你…..你…..”口中说着,那泪儿又是成串儿的落下。
萧天目瞪口呆,浑不知这丫头说的什么,头昏脑涨之下,叹气问道:“我答应你什么了?你……唉,好好好,你只要莫哭,真是我答应过的事儿,自当做到就是。”
琼英听他这么一说,才泪眼朦胧的抬头看着他,抽泣道:“你答应过不欺负我,这会儿却要….却要赶我回去.........”
萧天哭笑不得,无奈道:“……这个,好好好,我是答应过你不欺负你,可让你回家,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琼英脸上悲戚之色更重,哭道:“义父已经不在了,那个家里再没人喜欢我,你现在赶我回去,岂不是让我回去受罪?这不是欺负我是什么?”
萧天瞠目结舌,哪想到竟是这个因果。无奈之下,只得转头看向张先。
张先会意,连忙接过话来,笑道:“既如此,英儿不若就在我这里住下如何?你自放心,在这里,没人敢让你受了气,以后,就把这里当做你的家可好?”
琼英泪眼婆娑的看了他一眼,却又将头低下,只不说话,那眼泪却流的又多了起来。
这下子,连张先都头大起来,和萧天面面相觑,都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众人里,唯有汤怀目光一闪,若有所思起来。沉吟了一下,忽然道:“邬大侠不幸陨落,英儿整日呆在家里,怕是会心情悲郁,倒不如出去走走的好。某听闻萧都头家中有一小妾,年纪比英儿大不多少,不若让英儿跟了萧都头去,也好有个伴儿说话,不知这样安排,英儿可愿意?”
他此言一出,萧天登时就是一呆,琼英却是抽泣声忽然低了下去,头虽没抬,那小耳朵却登时竖了起来。
张先也是被汤怀的建言搞的一愣,待要说话,却见汤怀对他使了个眼色,顺着那眼色一看,正将琼英的神态看在眼中,心中一动之余,猛然恍悟过来,那话儿到了嘴边,便转成了两声干笑,连连点头道:“唔,这个…..咳咳,这个使得,是个好主意,好主意。”
萧天脑门子上一阵黑线,这算哪门子的好主意?却来胡说八道,也不知都想些什么。
心中恼着,却不好一口回绝。倒不是顾忌汤怀张先如何,却只怕又让的琼英这丫头多想什么。他可是知道,这小丫头心思重着呢,万一理解为是自己排斥她,又不知要惹出什么乱子来。
当下微一沉吟了下,这才叹气道:“汤怀兄弟说的…….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这里身上还有差事,一路上恐怕照应不过来。况且,此番进京,原也是想看看,将家眷接回京口。京口远在江东,地处南方,英儿一直在北方长大,只怕很难适应吧。而且,我家中终是比不得邬大侠和张庄主,真若随了我去,岂不是让英儿吃了苦去,这个……….”
“我能适应的!”
他一番话出口,还不等张先等人说话,琼英已是忍不住猛的抬头说道。
众人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