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余榕突然像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对苏渐认真的说:“你现在和我下一局如何?”
苏渐并不怯战,只是他刚刚扮演完一个不懂棋的外行人,棋局结束之后立刻就成了能够和余榕对弈的高手,只会为刚刚的结果带来麻烦。实际上他的战斗yù_wàng也成功地被对方的棋艺挑起,只是,此时此刻,实在不是好时机。
苏渐像饿了十几天突然看见了红烧肉的人一样,馋兮兮地说:“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余榕有些失望地点点头,却又充满期望地说:“可惜,明天我就要回楚国了。不过,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和你下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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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国使团的挑战者有很多人,有人长于音律,有人善于书画。而棋道的挑战者却已经停下了继续前进的脚步。
齐国的大棋士方圆败于棋圣之手,紧接着使团败于白鹿书院。这个消息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云京,并且将会在一个月内传遍整个云央。
南萱和苏渐避开了为她和沈雪朔庆祝的人们,往僻静的“省心池”逃去。
省心池周围是一片竹林,此处极为幽静,很适合聊天。
更适合讲秘密。
南萱用食指指着苏渐的鼻梁,严肃而威胁地说:“给我老实招来,你是不是会下棋?”
苏渐笑嘻嘻地说:“不太懂啊。”
南萱皱了皱鼻子,全然不信道:“你的那一手棋,看似下错了地方,如果想得深一点,也只会让人认为它起到的只是警示作用。然而那一手棋不仅提醒了我,更加迷惑了余榕。如果不是他大意,反而被你的这一步棋迷惑,我哪能反败为胜?”
苏渐看着小妹妹一样,看着南萱,对她的话不予置评道:“你说是,就是了。”
南萱不高兴地说:“你就装吧。”
苏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不满地说:“你还说我,你是乐科教习的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这样吧,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南萱拿出了女孩子才有的蛮横不讲理劲儿,一改初次见她的娴淑文静,说:“我从来没说我不是啊!可是我这样直接问出口你还给我东拉西扯……”
苏渐正想说什么,耳边突然传来轻微的冷笑声。
他神情一肃,往身后看去,却正好撞上了一个女孩似笑非笑的目光。
苏渐精神一馁,缩了缩肩膀,可是他马上想到自己光明正大,又不是被人捉奸在床,于是又挺起了胸,故做镇定地说:“你怎么也在这里?”
尔岚从重重的竹影里走了出来,微笑着看着两人,目光虽然温和,却令苏渐不寒而栗。原因很简单,一个人如果突然变的不正常起来,肯定有令她变的不正常的原因。
尔岚一边走,一边说:“这个地方又不是你家的,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苏渐无奈地介绍道:“这是我们的乐科教习,南萱先生。”
尔岚看了苏渐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凝视着自己脚尖前的竹叶,淡淡道:“你是怕我误会什么?你放心,我是不会误会的。”
苏渐眯着眼睛想了会,转头对南萱说:“你看到了吧,我媳妇,就这个德性,你别介意。”
南萱似乎在忍着笑,嘴角微微抽动,说:“你放心,我不会介意的。”
尔岚理都不理苏渐,三步两步走到南萱面前,拉住她的手,亲昵地说:“南姐姐,恭喜你,棋艺又有精进了。”
南萱微笑着点点头。
苏渐再傻,也从两人亲热的模样里看出两人的关系殊不简单。他像个稻草人似的站在两人身边,嘴巴张了又张,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看起来有些滑稽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