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图的力量慢慢地消散,最后,变得不能再压制苏渐的力量。/
可是遗憾的是,经过和宁藏空的一战,苏渐已经无法再使用斗转的力量。
得知这个消息的公孙清扬毫不吝惜地给了苏渐一个丹药。公孙清扬身为一个术士,自然会备有不少的丹药。这些丹药也未必有长生不老的功效,但是对于令人回神补气、固本培元,有着无比强大的功效。
苏渐看看众人,知道这些人都很关心自己,不由心中一暖。他倒也不客气,结果公孙清扬的丹药,仰头服下,只觉得那个丹药瞬间变成一泓暖流,流了下去,进入胃里。他的全身也变得轻松了不少。
他的丹药和他的饭菜,果然都是人间绝品。苏渐如是想着,对公孙清扬道了谢,然后对众人说:“此处不宜久留。我们现在处于荆山南方,再往南走三里路,便能出荆山,到了楚国,我们绕道回大周,虽然周折,但是好歹安全。”
没有人有异议。大家都知道现在己方的状况,如今既然任务已经算是完成,那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这个地方强敌环伺,能够全身而退已经是不错。
苏渐做完了计划部署,然后对南萱说:“这一次你和楚阔都不应该来的,你们太弱,而敌人则太强。”
南萱看着苏渐,倔强地看着他,仿佛有些不满意,有些不开心。
确实,作为一个教习,南萱的境界只是物化境,看起来有些寒酸。但是,问题在于,南萱根本没有时间修炼。
从苏渐认识南萱开始,到现在,几乎已经一年时间了。而这段时间里,南萱一直都陪伴在苏渐的身边。白鹿祭之前,她陪伴着他;她追随苏渐去了北望关,便也没有时间修炼;再后来,她便被李无心掳走……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令她没有时间修行。
南萱很不开心。
她当然不认为自己的这些牺牲都是为了苏渐,但是,终究还是有些委屈。
“是啊,我很弱……”
她看着苏渐,嘴巴有些瘪。
“可是,我虽然弱,却不至于成为你的累赘。”
苏渐看出南萱的生气,有点莫名其妙。他觉得自己没有说什么太过分的话,只是就事论事。
……
不愉快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众人离开了荆山。
离开了那个雾气弥漫的山地,众人终于来到了潮湿的国度。
南方国度的气候格外潮湿,就算是边关也是如此。出示了文书,众人顺利地进了那座雄关。
和北望关大为不同的是,此处名为泰城,城关并不如何高大,完全是因为这里有荆山地区作为天然屏障。就算敌国有大军袭至,也必然经过漫长的征途而成为疲劳之师。泰城守军大可以逸待劳,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进了泰城,很容易发现这里的风土人情和大周果然很是不同。在内城的街道上,很容易可以发现,来往人们都显得悠闲自得。他们没有为了工作或者生计而疲于奔命,而是享受生活,挥霍生活。
苏渐很喜欢这个城市,并且,有一种在这里生活下去的冲动。
就在这时,在北方的云京,大周朝的腹地,来了一个女人。
这个人身着藕白的长裙,头插翠簪,趁着夜色,平静地来到了前征北将军府。
她停在了府门前,看着那朱红色的大门,面纱后的面容在夜风里若隐若现。她的双眼微微眯起,有一些笑意,也有一些残酷的决绝和冷漠。
那是最冰冷的笑。
那个女人走到了门前,伸出葱白似的手,在门上轻轻划动——实际上,她写了一个字。那个字龙飞凤舞,却不失女儿家的隽秀和清丽,正是一个“开”字。
于是门开了。
这个字,仿佛有着强大的魔力——符师的字,往往是对自然的模拟。但是这个字,却好像是对“万象”的模拟,与一般意义上的符道,有些区别。
诡异的是,门开了,她进了。没有半点声息。
守门的老人没有看见她,他已经很老了,尤其是苏焕死后,他的苍老似乎也与日俱增。
那个老人没有抬头,他伏在桌面上打着瞌睡,睡梦里,似乎有很多有趣的往事,有那些年轻的朋友,有那年轻时代的梦想和胡作非为。或者他也什么都没有梦见,只是在睡梦之中游离。
那个女人看着老者,似乎在想什么。她的眼里有一些柔和,继而吐了一口气。
她伸出手,在空中写了一个字。
老者身子抖动了一下,却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便被一层寒霜笼罩了全身。
而他的心脏,也在那一瞬间,被寒冰冻结。
女人继续往前走着,无声无息,仿佛她天生属于黑暗,仿佛她天生属于这里,她没有一点点的迷惘。
她往前走着,月光下,她的长裙仿佛雪白的国度,每到一处,便留下一地的严霜。
突然,一个人从某个屋子冲了出来。
那个人一拳往她打去,劲力极强,仿佛虎啸。
又有一个人从一处屋子后越了过来,他落在地上,猛然踢出一脚,飞脚踢出,身如游龙。
两人的攻击将那个女人夹在了中央,两道劲力将空气压缩在一处,令人无法动弹。
那个女子无法动弹,她的衣袂被劲力挤在一处,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身上。
女人的眼中露出寒芒。
她的袖间无声落下一个卷轴,那个卷轴落在了她的手上,然后迅速展开。
女子无声消失。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