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怀着复杂的心情出了房门诊,还没走几步,差点就被坐在门口的两个绊倒,吓了她一跳。
“你俩坐这儿干嘛呢?挡着路了。”
木朗跟刘二蛋赶紧站起来,木朗担心的把她看了个遍,“大姐,你有没有怎么样?赫连大哥呢?”
木香笑了笑,“我没事,就是跟他谈几句话,木朗,我还有话跟二蛋说,你先去练会字好不?”
木朗乖巧的点头,绕开他们,进了屋子。
刘二蛋穿着何安的衣服,除了有点大之外,倒还挺合身的。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的感觉。
“木香,有啥事你就说呗,只要我能帮上的,绝对没二话,”刘二蛋吸了吸鼻子,笑呵呵的看着她。
“不是帮忙,是给你介绍个工作,你先说,你想不想挣钱吧!”
“挣钱?那咋不想,我做梦都想挣钱,我都想好了,过了年就去镇上找活干,要不就是去当学徒,反正不能总在家待着,”刘二蛋也急啊,看看木香家日子越过越好,可他呢,爹娘只会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别的啥也不会。
上有哥哥,下有弟弟,爹娘压根不会把心操在他身上。他不靠自己,还能靠谁?
木香理解他的想法,“你不用去镇上找活干,要是愿意的话,以后就跟着我干,木朗太小,彩云又是个女娃,我身边缺人,当然,你给我干活,我会付你工钱,就按着镇上打工的伙计待遇算,他们拿多少,我就付你多少。”
想了想,她又觉着这样说不对,因为她不可能让刘二蛋每天准点上班,准点下班,又不是正规的店铺,准确的说,她是需要刘二蛋给她当帮手。
停了下,只听木香又道:“这样说也不对,不如我就按着普通伙计的两倍工钱请你,你先别急着反对,听我把话说完,我之所以花两倍的钱,也不是凭白付的,你要随传随到,如果有需要,还得负责送货,加工坊的活,也得带着干,如果咱们效益好的话,每个月我还能你开奖金,咋样,愿意干吗?”
刘二蛋都听傻了,这样好的条件,她居然还问自己愿不愿意干?打着灯笼也难找啊,可是……“你付那么多银子请我,你不是亏本了吗?其实不用的,我帮你家干些活,这也没啥。”
他是真的不介意,反正现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两家离的又近,帮木家干活,在看他来,就是举手之劳。
可木香却不这样认为,“一码归一码,你干活,我付钱,咱们是雇主与雇佣的关系,有了这一层,不管对外还是对内,都好说,不过呢,这工钱多少的事情,你出去别乱说,我目前请的长工就你一个,至于其他人,都是按日子算钱的。”
她还有话没说完,就是何安他们几个,他们是免费劳力,特别是那个大飞,送上门的免费长工,管他们饭吃,就不错了。
刘二蛋听她都这样说了,虽然觉着不对,可又无从反驳,只能点头应下。
木香笑着拍拍他的肩,“小子,自己的未来要靠自己用双手去挣,别指望别人帮你,晓得不?”
刘二蛋紧皱的眉,终于舒展开了,重重点头,“嗯,我明白了,那木香姐,我以后就跟着你一块干活了。”
彩云烧好了热水,拍掉身上的草屑子,走到堂屋,见他俩说的很投机,纳闷道:“你们俩在说啥呢?我热水都烧好了,刘二蛋,你到底要不要洗干净?”
“洗,我马上就洗,”刘二蛋又脸红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晚上家里人多,还得做晚饭,至于他们做香肠,得等到明天了,今儿是做不成了。
木香卷了袖子,系上围裙,招呼彩云跟刘二蛋,“你俩快点收拾,等下要把旧屋那边都收拾出来,我想把旧厨房的土灶拆了,搭一个炕,你们觉着咋样?”
家里人多了,他们姐弟三个可以睡一个屋,赫连晟这位大爷,哪肯跟别人同睡,还有剩下的人,要怎么办呢?
旧屋的土炕,还放着浸泡豆芽菜的木盒子,要是全挪出来,也没地方搁。
一想到这些,木香好后悔啊!
当初扩建屋子的时候,为啥不咬咬牙,再扩大一些呢?总好过如今为了屋子小而着急吧?
“土灶现在就拆,但是你要的土炕,一时半会没法搭起来,但可以让人运材料,把南边搭起来,做个简易的木板房,一些不重要的东西,都可以搁在那。”
赫连晟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连衣服都换了,换的是一身轻便简洁的衣赏,不过,依旧很薄。
木香挑眉,“你穿这样不冷吗?别告诉我,你没棉衣。”说出去谁信哪,随阴便便就能掏几百银子出来的人,能没衣服穿吗?
赫连晟站着不语,竟然真的点头了,“的确没棉衣,你什么时候有空给做件?”
连那个叫王喜的,都穿上她做的新鞋。可恶的丫头,居然都没想到给他也做件。
木香哑声了,转身进了厨房,没再理他。
鬼才给他做衣服呢,也不想想,他身上穿的都是什么料子,她就是想做,请问上哪找料子去?再说了,她只会做简单的棉袄,只要能穿就成,也不绣花,也不讲究针脚。
万一做出来了,他再不喜欢,岂不是白搭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赫连晟一脸阴沉的站在厨房门口,嘴巴抿成一条线,只差没在脑门上写上: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