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回到自己的院落,等待着柳敏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此时此刻的她一点都不关心。
倒是凉儿哭了一路,回了房间还抽抽搭搭地红着眼眶,“小姐……嗝……”
司寇一脸凝重地坐在椅子上,如果不是她认得雪绒缎,就算宋姨娘的死和她无关,谋害老夫人的罪名也会让她没有翻身的余地。
芸心也听说了在宋姨娘那边发生的事情,见司寇回来,一并跟了进来。
“芸心,你去打听一下老夫人怎么处置柳敏的,但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一切以安全为上。”司寇十分谨慎地说道,如今柳敏已经把主意打到了凉儿的身上,保不齐她会不会利用芸心做文章耘。
“老夫人的身边很有可能武功高强的护卫,绝对不要硬碰硬。”司寇嘱咐道,老夫人那里看起来虽没什么,但司修友孝顺,便多尽了几分心意,周围应该是暗卫把守才对。
芸心闻言点了点头,心头一暖,连着眼角都带了几分笑意踝。
房间里面的啜泣声逐渐停息,司寇看着双眼肿得像是核桃一样的凉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凉儿,你再哭下去的话,我就把芸心叫回来,让她把你扔出去。”
凉儿闻言,立马把眼泪忍了回去,可怜兮兮地对司寇说道,“小姐,我不哭了。”
司寇一本正经地看着凉儿,“最近这几天都有谁进过你的房间?”那巫蛊娃娃的针脚那么粗,一定是短时间内做出来的,想必问题就只能出现在这几天。
凉儿在府里的人缘还不错,所以就算是两天的时间,也至少有四五个丫鬟进出过她的房间,以前都是相安无事,谁知道这一次竟然会差点把小姐害死,凉儿想想就觉得后怕。
司寇本来也没指望能够从凉儿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凉儿却灵光一闪,下意识说出一个人,“厨房的小菊!我明明根本跟她一点都不熟,可是她那天竟然很好心地给我送了一盘糕点。”
司寇抚额,“也就是说一盘糕点就把你给卖了?”可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凉儿红着脸,“小姐,我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
司寇看在凉儿认错态度很诚恳的份上,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后一定要小心,经过这一次的事情,柳敏肯定会把我视为眼中钉,虽说她已经利用了你一次,但不代表没有第二次。”
柳敏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这一次她没能够借着宋姨娘的手扳倒司寇,还被她反将一军,以她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司寇一点都不怀疑自己以后的处境会越发艰难。
差不多过了半个多时辰,芸心才回来,司寇正在房间里面闭目养神。
“小姐。”芸心恭恭敬敬地开口道,“老夫人罚大夫人去跪祠堂。”
“多久?”这样的惩罚说轻也轻,毕竟她害死了宋姨娘,说重也重,只有犯了大错的人才会被关进祠堂,这样一来,算是彻底让柳敏没了面子。
“一个月。”芸心的声音透露出一丝不满,像是再为自家小姐鸣不平。
一个月的时间还真是少得可怜,她什么都没做还被禁了三个月的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是赶不上这一次的宴会了。
“老夫人有没有再说什么其他的事情?”按照老夫人的脾气,柳敏这样算计她,多少也是要吃点苦头的,更何况牵扯到的还是巫蛊之术。
“老夫人还说让秦姨娘和慧姨娘在这一个月里帮着处理府里的事务。”芸心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自家小姐。
老夫人此举分明是要卸掉柳敏手中的权力,说是一个月的时间,之后这权力能不能再回到柳敏的手里,可要看老夫人的意愿。
不过司寇只对芸心口中的秦姨娘有些印象,这慧姨娘是什么人?
“芸心,你知道那慧姨娘是什么来历吗?”司寇觉得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给忽略了,但一时间怎么都想不起来。
“听说慧姨娘是一个小吏的女儿,当年老爷奉旨巡查的路上遇到了她,便把她收了做妾侍,这里面一直都深居简出。”
司寇的印象中并没有这么一个人,或许她的重生也让原来的轨迹有了些许的变化。
“芸心,我被禁足的这段时间,你千万要多看着凉儿一点,那丫头毛毛躁躁的,要是再闯了什么祸的话,可能连我都保不住她。”
相府如今暗潮汹涌,宋姨娘的死也算是给她提了个醒,在自己真正有能力之前,要时时刻刻提防着别人给自己下绊子。
宋姨娘的死就像个小石头扔进了湖里面,只有刚开始的时候引起一圈涟漪,到后来干脆一点痕迹都没有。甚至整个相府上下都看不出一丝死了人的破绽,她的尸体被府里的护院抬出去,随便找了个地方埋起来,像她这样的妾侍,死了也入不了司家的祠堂,只能做个孤魂野鬼。
司寇再一次见识到了司修友的薄情,发妻被罚,妾侍惨死,都影响不了他好色的本性,当天晚上就宿在了慧姨娘的房里。
第二天一大早,被禁足的司寇在自己的房间里无所事事,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结果一开门,现在她面前的人竟然是个太监。
老太监笑眯眯地看着司寇,“司二小姐,皇上有旨,请司二小姐接旨吧。”
司寇闻言老老实实地跪在了地上,只听老太监用独有的尖细嗓音,一字一句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司相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