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了,今日他站在客栈门前,他本来想亲自去找司寇,去那个有人捡到她衣服的地方,只是,他还未开始行动,便有侍卫向他汇报,他说,那日有人看见两个受伤的年轻女子落下了悬崖,而那两名年轻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失踪许久的司寇与芸心。
巨大的悲伤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他快要承受不住,原来,在失去的这一刻,他竟才发现,在他不经意间,司寇已然深深住进了她的心里,并占据了一个所有人都无法企及的重要位置。
他从来不知道失去一个人竟会那么痛。
莫思淳望住他悲痛怆然的神情,不由得心情变得沉重起来,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
“王爷感觉哪里不舒服么?謦”
回答他的一片静默,桌上烛火依旧不知人忧愁的欢快跳跃着。莫思淳见状,便也只安静的坐在一边,他此时的感觉,他或许能懂。
凉儿熬过药后,便匆忙端了过来,清脆的敲门声将莫思淳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凡。
“王爷醒了么?这药熬好了……”凉儿端着药刚一踏进房门,并不知御昊天已经醒来,见莫思淳坐在一旁,便小声问了起来。
莫思淳抬眸望了她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凉儿轻声向内走了几步,赫然发现御昊天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王爷……”不知为何,凉儿一看到御昊天悲伤的神情,便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此时再一开口,声音竟有些发颤起来。
御昊天不动也不答,似乎并没有听到凉儿的话。
“王爷……您的药煎好了,快些服下吧!”凉儿端着药,向床榻边又走了几步,御昊天仍然毫无反应。
凉儿没法子,转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莫思淳。“我来吧。”莫思淳起身,接过凉儿手中的汤药后,径自来到了御昊天床榻前。
“王爷还是服了这药吧,你这样,他们看了会更没主心骨,王妃与芸心姑娘虽然是掉下了悬崖,但那人的话也未完全就是正确的,一日没亲眼看见,就不能武断的判定王妃与芸心姑娘已经遭遇不测了。”莫思淳说着,将手中汤药端到了御昊天面前。
良久,许是莫思淳的话对御昊天起到了作用,只见他缓缓转过眸子坐了起来。凉儿见御昊天愿意服药,心中暗喜,感激的看了看莫思淳,后者眼神却极是淡然。
御昊天服了药,面上的脸色缓和许多,司寇掉下悬崖的消息对现在受伤的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司寇失踪受伤后又掉下悬崖,他的心比谁都痛,也比谁都更加自责,如果他想的长远一些,便就会想到那些黑衣人定然不会善摆甘休,一定会再有所行动,然而他并没有考虑许多,只想着早些回到京城就没事了,谁知刚在这个小镇上落脚,便又一次遇到了黑衣人的袭击,他明明可以保护她周全,却一次又一次害她陷入危险的境地。
而近日,休赫言的突然到来,更让他心里压力骤然增大了许多,他心中急切,却无奈自己着了凉,又受了伤,即便是想要亲自寻找司寇,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念起休赫言,御昊天忽的想到,今天整整一日都不见休赫言的踪迹,他初来这个地方,应是没有地方去才是,怎么无故一天不见人影?
“太子可有回来?”沉默良久,御昊天终是将自己纷乱的思绪理了理,向莫思淳问道。
“直到天黑,仍是未见太子与卓大人回来……”莫思淳沉声答着,话音刚刚落地,却听的门外传来一阵清越男声。
“谁想本太子呢这是!”声音一落,御昊天与莫思淳凉儿三人纷纷向房门处望去。
须臾,一袭紫色锦袍的休赫言踏着悠闲的步子来到了房间里。
御昊天长袖中的大掌紧紧握成了一个铁拳,心中的恨意直线攀升,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没。
休赫言,三番两次地派人暗杀他也就算了,最后竟然奸计不成又心生了利用司寇的想法,司寇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他却要赶尽杀绝,又叫他如何容他!
御昊天的情绪渐渐不受控制起来,双眸渐冷如冬日寒冰,一寸一寸似要将目光所到之处的所有都冰封起来。
休赫言邪魅一笑,兀自在圆桌旁坐定,瞥了眼御昊天森冷的表情,竟心安理得的接受着御昊天的森森恨意。他知道御昊天一向恨他入骨,回来之前,他听说今日有侍卫传来消息,说找到了司寇与芸心的消息,他本来还有些担心,谁知那侍卫得到的消息却是司寇与芸心受伤双双掉下了悬崖,他本来还有些不信,以为是御昊天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然而此时见御昊天看着他时眼睛里的恨意,以及他的反应,那司寇与芸心确是已经掉下悬崖无疑。
如此,对他来说也算是好事一件,既然司寇对他御昊天那么重要,那么久让司寇的死来彻底击溃他!都说情字害人,今日一见,没想到还果真是这样。
休赫言唇角的笑容久久未褪去,莫思淳的一颗心也渐渐偏向于御昊天,也许他之前对休赫言的猜测只是他的自以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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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儿心中大恸,司寇与芸心掉下悬崖的消息已经让她难过的不能自已,而此时此刻,害司寇与芸心被人追杀掉落悬崖,害勤王被人伤了左臂的幕后凶手正大摇大摆的坐在自己眼前。
凉儿心中的恨意猛然窜到了脑海,她不比御昊天,有很好的自制力,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凉儿不过是一个丫头,如今主子都不在了,她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