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条条弯弯绕绕的街巷,御昊天众人终于来到了江州衙门,虽是夜色深浓,江州衙门门口却依然有人把守。那把守之人原是御昊天身边的士兵,见到御昊天与司寇一行人下了马,便忙打开了江州府衙的大门。
随后,由御昊天身边的侍卫带路,一行人来到了软禁江州大户的房间门前餐。
灯火盈盈,照亮了黑夜里昏暗的前路,灯并不很亮,但在夜色里仍然显得扎眼至极,房间内有眼尖的人看到屋外头有灯光亮起,原本饥肠辘辘到双眼发昏的他们突然来了精神,已经一天了,他们平日里在家里要吃得吃,要喝得喝,哪里挨过饿,嘴上虽是嘴硬,然而心里已经开始慢慢妥协了,而其中原因并不因为被饿了一天肚子身体受不了,更是因为怕勤王真的一个不高兴杀了他们也不一定,毕竟他是堂堂南漠国的七皇子,即便是冤杀了他们,到时候皇帝还是会看在他是他亲生儿子的份上饶过他,先前张知县惨死的现状,他们可是有人在现场亲眼看到的,他们之所以不怕不过是因为他们人多,然而一天下来,有些人已经渐渐地开始动摇了!
门外头的御昊天站了片刻,看了看前面提灯的士兵,示意他将房门打开。
一瞬间,房间内的众人们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满含期待的视线纷纷向门口投来,他们这种反应正合了御昊天的心意。
众人定了定神,他们之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并不认识御昊天,然而去过寨营里的林老爷心中却跟明镜似的,在定眼看清来人是谁后,撩起长袍,立时跪在了地上,“草民见过王爷!”
众人愣了,他们只见眼前此人谈吐非凡,却没料到是当今勤王,然而林老爷的一句话,让他们随即醒悟过来,纷纷跪喊道。
只是仍有几个人并不愿意跪,其中有一人便是昨日拿扇子的那个年轻人。
只见他手中轻扇徐徐打开,斜眸望了一眼御昊天与司寇等人,眼神里闪过的一丝丝不屑之色在月白的烛光下昭然若揭。
御昊天紧抿着薄唇不发一语,司寇的表情亦是淡漠如霜,而那位年轻的莫公子黑眸里却是似笑非笑的玩味。偌大的屋子里忽然的安静下来,好似方才的嘈杂声不过是幻听一场斛。
气氛渐渐变得诡异莫名,林老爷悄然回眸,在瞥见那拿着扇子的年轻人既不向御昊天下跪,又以轻蔑的表情看着他时,心里不禁倒抽一口口凉气。
勤王御昊天他虽是接触的不多,但紧紧是昨天去寨营里时,他的每一个神态,每一句话的语气,他都深深记在心里,这样的一个人,是不容许被如此轻视的。
林老爷低着头,不敢去看御昊天的眸子。
所以他并没有看见御昊天深邃如星子的眼眸里,迸发出愈加凛冽的光芒,他冷冷扫视了在场所有不愿意给他下跪的江州大户,眸子骤然危险的眯了起来。
“来人!”清冷的声音在这微凉的夜里,越发的叫人心底生寒,跪在地上的林老爷不禁惊得一身冷汗。御昊天这般反应,他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御昊天身旁的司寇听到他冷到极致的声音,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心,因为她知道,此时的御昊天心中已然大怒,然而司寇的心中仅仅一瞬的迷茫之后,便又迅速恢复了淡漠的神色,这些人的背景只怕不只是江州大户这么简单,聪明如他御昊天,想必定是已经得知到了他们背后的隐情!
莫思淳的眼中此时比方才更加平静了,仿佛御昊天再怎么发怒,他的眼眸深处也不能激起一丝涟漪。
那名手中执着轻扇的男子毕竟年轻,在他看到御昊天这般冰冷的神情时,心中一颤,连展开的扇子不自觉一下握在了手中,在江州有许多太子的人,若是他勤王御昊天真的动起手来,那他们便会一拥而上,这里不是京城,而江州是他们的地界,御昊天此次来江州并未带很多的人马,而且太子派来的人很快就会来了,到时候大不了将御昊天送上西天,这样兴许太子还会大加赏赐他呢!
想着,年轻男子故意又正了正身子,佯装淡定的直视着御昊天。
御昊天忽然扬起一抹冷笑,又道,“你们见了本王不行礼也就罢了,眼看着江州无数灾民流离失所,你们竟也无动于衷!是何道理!”
那年轻男子闻言,立时反驳道,“我们自己的东西为何要平白无故给了那些人!”年轻男子此话一出,众人中便旋即有人赞同,不过碍于御昊天在场,就连反驳的声音也是极小极小的。
“本王早已经承诺,若你们愿意开仓赈粮救济江州受难的百姓,本王便许你们的子孙有优先做官的权利,而且待本王回京城之时,定然在皇上面前替你们求得赏赐!难道你们真的已经冷血到看着江州城的灾民们饿死在街头!”御昊天眼眸直直盯着年轻男子,说到激愤处,不禁紧皱起了眉头。
那年轻男子听罢御昊天的说词却是掩面轻笑起来,御昊天所说的这些好处对他们可是没一点用处,这些东西他根本就不稀罕,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缺这些,若是跟着太子混好了,到时候要什么没有
更何况,太子已经下了命令,就是要他勤王御昊天在江州无法完成皇命,看他回到京城还有什么资格跟他争夺皇位!
思及至此,那年轻男子的心里的胆颤便又恢复如常了,甚至比方才还要大胆起来。
他回身,便见身后仍有几个不愿意给御昊天下跪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