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昊天手肘支撑着脑袋,垂目深思,他原以为能让李知府招出他所贪银两以及私储的粮食便能解江州灾民们的燃眉之需,然而他还是错估了李知府,眼下寨营里涌来的灾民比之前更多,而寨营所剩的赈灾粮是仅仅够这些灾民们维持一周的吃食,那一周后呢?又该如何?单靠李知府私储的那些粮食么?呵,简直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忽然间,千万缕愁苦思绪仿佛一下子不受控制的侵蚀着他的心。司寇的心情亦是越来越沉重,原本一颗渐渐宽慰的心此时又变得焦虑起来,江州之行,果然还是不如想象中那般顺利!纵然之前坎坷再多,纵然之前困难重重,却都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江州知府李知府因为贪污罪被关在监牢之中,这江州一没了头儿,怕是底下的小官儿也都乱作了一团,而他们来江州这么久,也没见几个富贵人家愿意出来救济那些落难了的灾民们,纵然御昊天京城人脉众多,但远水始终解不了近火,这一下子可该如何是好!
“哎……”司寇忍不住轻叹一口气,心中的惆怅却挥之不去,默了良久,她缓缓道出心中担忧,“如今李知府被关进了牢中,若是那些他手底下的那些官能够为这些落难的灾民们想一想事情也或许还有转机,但不知此法子能不能行得通!眼见咱们的粮食不多了,可是要想出个主意才行!”
说罢,司寇端起桌上的一杯凉茶,慢饮一小口凉茶借以去除心中火气,这燥热的天气总是叫人容易情绪化。这边又对一旁的凉儿道,“凉儿,你再去给王爷换杯茶吧,要清热的!”
“是!”凉儿应了声后,便退了出去。
御昊天正了正身子,苦笑着望着司寇,“江州这小小的地方,真没想到事情却这么棘手,想来是本王先前太低估这一次赈灾之行了!”
“谁说不是呢!若是能轻易解决的,怕是那太子也不会极力向皇上举荐你了!”这一世,他们逃不过的宿敌,竟是他的亲哥哥,若是他们生在一户寻常人家,或许也会像其它兄弟一样携手同心,只可惜他们偏偏生在了皇家,一个无法选择自由的家族。
御昊天眼中的笑意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忧伤,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句子他自小便烂熟于心,幼小时候也曾发誓要与自己的兄弟相亲相爱,他受到老师的谆谆教诲,只是他教给他的那些只是一套空洞的理论,并没有告诉他,如果自己的哥哥先对自己下手,那他又该如何!
念着,御昊天不禁眯起了眼眸,黑如星子的深眸里突然闪过一丝光亮。
他突然的转过头一脸兴奋的望着司寇,“怎么了?王爷为何如此开心?”司寇不解,遂柔声问道。
“本王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若是让江州其他的官员跟江州的富贵商贾们出手援助,你说能否让江州这次受涝灾的灾民们脱离贫困之境地?躏”
司寇的眼神顿时也燃起了一抹一样,“理论上应该是没错,江州的经济水平在整个南漠国都是属于较好的,只是……王爷怎么才能让那些官员和富贵商贾们出手相助呢?毕竟咱们来这里的这些日子,也都从未见过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御昊天听了司寇的担忧,似乎并不放在心上,薄唇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本王这就派人去那些官员以及富贵商贾府上一一拜访,若是好言相劝不行,那边用硬手段,强迫他们聚集到一个地方,到时候不怕没有法子治他们!”
司寇听了御昊天的主意,虽然有些地方比较赞同,但这个计划若真的实施起来,需要冒的险也着实不小,“这……王爷会不会太冒险了些,若是那些官员和商贾愣是不从,再到京城里告王爷的御状,那岂不是……得不偿失?王爷可要三思而行啊!”
“无事,凡事都有风险,且对于这件事本王有八成的信心能够让这些人乖乖出手相助,至于剩下的那两层风险就尽管随它去吧!爱妃不用太放在心上!”
司寇温柔的凝视着御昊天,她深知,他做的决定旁人轻易难以撼动,既是如此,那她也便依着他去吧!他不仅是她的王爷,还是她的夫君,她可以不相信王爷,却不会不信她的夫君,不论结果如何,她都心甘情愿陪他一起承担!
少时,御昊天沉稳浑厚的男声传入门外士兵耳中,“来人!”
其中为首的士兵听到御昊天的声音不敢有丝毫懈怠,忙来到御昊天面前,沉声道。“属下在!”
“你派出十个人,让这十个人分别去拜访江州的其他官员与江州城里的富有商贾们,跟他们讲明江州遇水涝灾害,灾民流离失所,作为一方的同乡理应出手援助,若他们不愿意,那便将他们带到寨营里来!”
为首的士兵听罢御昊天的吩咐,并没有立即应下来,而是面露难色,愣在了原地,御昊天冷声追问道,“为何不接了命令?”
为首的士兵犹豫了下,这才道,“这……属下都是人微言轻,若是那些官员仍是不从呢?那属下……”
御昊天冷哼,“无事,若他们不愿意,便将他们带到寨营里来,若还不从,可
适当使用强制手段!”
御昊天话已经说到这种份上,那名为首的士兵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当即利落的应下后,便带着一众人分头行动了。
凉儿端着一杯凉茶自外面来到屋子里,放到了御昊天面前,注意到杯中是何茶叶的御昊天忍不住开口道,“眼下正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