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处处充满了古色古香的格调,虽然这些陈设看上去好像并不是很时尚,光鲜,但如果识货的人就知道,客厅里的许多家具都是由红木中最为珍稀的紫檀木做成,并且全都不是现代工艺,而是年代久远的古董。一棵紫檀木需要生长几百年的时间才能使用,从古代起,紫檀木就是权贵们的最爱,尤其是在宫廷里。
文焱的外公痴迷于收集红木,这些是他多年累积收藏的成果。或许现在很多年轻人不明白红木的价值,也不太喜欢红木家具,但老一辈人还是十分钟爱的。像这样好几件紫檀木古董,总价值十分惊人,比那些时尚而具现代感的家具要贵出太多了,不是一个级别能划等号的。
偌大的客厅里,方惋和邱樟面对面坐着,大眼儿瞪小眼儿,气氛有些异常,不像是长辈和晚辈之间应有的融洽,却也不会再像先前在车里那种火药味。
方惋在打量着眼前这老头儿,估摸着应该有七十多岁了,一头银发,但是精神状态却没有萎靡,红光满面的,双眼炯炯有神。如果光看这张脸,确实是老人家了,但如果你的目光再继续往下移,就会发现……
他穿的衣服一点不像老年人,是那种五颜六色的图案,蓝色绿色黄色红色全都凑在一块儿……看得出来这图案是沙滩、椰子树……目测价格是二三十块。
穿在他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方惋忍不住想……开个迈巴/赫62s,客厅里用紫檀木做家具摆设,却穿一件地摊儿货,反差不是一般的大,这老人究竟是炫富还是简朴?
邱樟也在打量着方惋,他眼里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但其实心里也是在暗暗盘算……这么泼辣的丫头,当他外孙的老婆,真的合适吗?文焱那小子在家不会是经常被这丫头欺负吧?听说她是香域集团的千金,但怎么一点都不像是有钱人。浑身上下就没一件东西是值钱的……
邱樟按兵不动,老神在在地喝着茶。方惋被他这么盯着,感觉很不自在,加上先前两人那种不愉快的第一印象,她心里不停在哀嚎……文焱你怎么还不来啊!
邱樟审视得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地翘着二郎腿,身子往后一靠,颇为得意地说:“你现在有什么感想啊?知道我是谁了吧,怕不怕?”
方惋闻言,眸光一闪,忽然间嗅到几分别样的意味……这老人家就是想看见她害怕慌张的样子吧?然后他就会觉得很好玩,笑得很爽……真是的,她又不是耍猴戏的,不负责取乐谁。
方惋冲着邱樟笑笑,很大方地说:“知道您是文焱的外公,我为什么要害怕?我应该尊重您是长辈嘛,是不是啊……外公……”最后那俩字,方惋故意说得很温柔,果然就见邱樟的反应就跟文焱一个样,摇摇头,像是打个寒颤。
敞亮满古稀。“太假了,你喊这一声外公,一点真情实意都没有,还说尊重我……唉,我那可怜的外孙啊,怎么会娶到你这样的老婆。”邱樟佯装惋惜的样子,实际上眼底却是蕴藏着一丝笑意和窃喜……虽然这丫头不是那么像千金小姐,但好在不是个无聊的人,想必,外孙的婚姻生活也不会太无趣吧。
邱樟是一个十分注重趣味的人,表看他好像对方惋不满,但他心里是不讨厌方惋的,她不是那种捏一捏就会碎的女人,没有像小白兔那样战战兢兢,这让邱樟感受到方惋的与众不同,不由得也对她另眼相看。
方惋看着眼前这老人夸张的表情,一看就是装的。
“您觉得文焱他是个会吃亏的人吗?他长得身强力壮的,我怎么可能欺负他……”方惋后边还有半句没说出来……想欺负也没得逞啊,打不过他!
邱樟像是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精神一振,从沙发上站起来,径直走到方惋身边坐下,两眼放光地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在蛋糕店上班啊?”
方惋被他盯得浑身发毛,这老人家的思维是不是太跳跃了一点?刚才不怎么友善呢,怎么现在笑得这么谄媚?
“嗯,我在蛋糕店上班,最近才找的工作。”
“那种工作有什么好啊,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更没有成就感。”邱樟脸上笑意未减。
方惋一听这话,不悦地瞪着眼说:“请您尊重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和工作,行吗?卖蛋糕,好歹也是正当职业。”
邱樟见方惋脸色不佳,他也没有介意,急忙摆摆手:“我不是那么意思,没有看不起你,我是想说,你就没有想过换其他工作吗?”
“换工作?”方惋愕然,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露出不解的神色,心想,这文焱的外公是什么意思?
方惋正想回答,只听得想起一阵音乐声……有人按门铃。
文焱一进去就被邱樟拉住不放,嘴里一直说着他今天把方惋请到这里的过程,还说文焱太不乖,怎么没告诉媳妇外公外婆的事。
文焱是刚下班赶过来的,见到外公,他也很开心,只是,他又得被唠叨一番了。
“我说你这孩子,我们邱家是不是很丢人啊?你为什么连自己老婆都不告诉实话?她今天还以为我要绑架她,你结婚都没跟人说你是谁的外孙?没说咱们邱家是开公司的?我真是快被你这混小子气死了!”邱樟这回是真的有点生气,因为他不止责备过文言一次两次,可文焱就是不爱跟人提自己外公家的事。就连他部队里的战友都不知道他除了是老首长的儿子,更是“新联”集团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