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明显的躲闪姜瑶和黎耀林的目光，低垂着眼眸，倔强着。
姜瑶看向黎耀林，朝他使眼色，黎耀林安抚的笑了笑，对黎子衍道，“子衍，跟我来书房。我有话要对你说。”
黎耀林转身走了，黎子衍还没有跟上，被姜瑶一推，“赶紧的，去啊！”
黎子衍才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书房内，黎耀林坐在皮质沙发里，看到黎子衍进来，他一摆手，“坐过来。”
黎子衍才的慢吞吞的坐到黎耀林的对面，坐下之后，父子二人一时沉默，没有说话。
许久，黎耀林才开口，“子衍，看着我的眼睛。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黎子衍才抬头，看着黎耀林。
黎耀林缓缓笑了笑，“子衍，在你眼中，我们这对父母，是只为了利益而出卖亲情，利用亲人的父母吧？你觉得无法面对我们，觉得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光明正大？你心里，我和你妈是什么样子的人，其实我们比你还清楚。”
黎子衍面无表情，不说话，黎耀林又继续道，“子衍，你知道当初黎氏集团，是靠什么发展起来的？”
黎子衍闷闷的说了声，“我听说，是大姐的外公家投了很大一部分钱。”
“呵……”黎耀林自嘲笑，“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吧？是不是认为我作为男人很没用？”
黎子衍依旧不说话，可他心里确实是对父亲这样的行为有些看不起。身为男人，该是由自己奋力拼搏出来的。不管吃多少苦，靠女人是让人很不屑的。
“你看，你都这么想。可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黎子衍看着父亲，黎耀林放下手中的茶杯，缓了一会儿，才开口，“当初，我认识你大姐的母亲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是姚家大小姐。后来，知道了，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当时我自己是这么想的。结了婚之后，我也信誓旦旦，要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当初黎氏从你爷爷手里接过来的时候，也不够是个小公司，跟现在比，差多了。我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借助姚家来帮忙的。不过，想是一回事儿，实际上，却要面临很多现实。比如说，我明明没有请姚家帮忙，很多人却会因为姚家而给我方便，明明我是靠自己的努力得到一个项目，但是外人却会以为那是姚家的帮助。再比如，明明这些都是黎家自己的发展，却连我自己的儿子女儿都以为，那是借助女人得来的。”
黎子衍惊讶的抬头，看着黎耀林自嘲的笑容。
“是吧？子衍，你从来就都听你楠心姐姐那么说，从来就没有问过我，不是吗？你心中以为的我是个没用的男人，也从来不会求证一下我。”
“我——”
“子衍，你这样看我这个父亲，又难道不是听信别人的话？这样对我的看法，又是公平的吗？”
“那楠心姐手中的股份——”
“那是我自愿给你楠心姐的母亲的，那时候，我也很爱她。怕她对我不放心，我就把大部分股份都给了她。而且，这其中也有姚家的要求。这些股份对我来说，在我手中和在我妻子手中，没有什么不同，我为了让他们放心，给了她又如何？”
黎子衍沉默了许久，脸上情绪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黎耀林还在说道，“我一向惯着你楠心姐，不过是当初她的母亲去世，我心里有些亏欠。是我没有照顾好她。而对于楠心做的事情，我都尽量顺着她。至于在唐慕城这件事情上，商场上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为了利益而利用？商场如战场，这么多人，子衍，难道你就觉得凭借耿直的心思就能做好企业？不用说商场，就是平日的人和人之间的交往，都带着利益趋势呢。”
“我知道。”黎子衍自己承认这一点，他的态度也稍稍软化了些。
“至于利用佟年，我是有这个心思的。不过，你看，这么多年，她又何曾让我利用过？她是个精明的，我就算想亲近她，她也根本不会给我机会的。所以，一直以来利用佟年，跟唐慕城搭上线，这一条始终都没有成功。当然，就算不是佟年，我也会希望跟唐慕城有机会合作的。就唐慕城这个人，你不会以为只有我黎耀林才想要攀上吧？试问a市，谁没有想要跟唐慕城攀上的心思？这一点你可明白？”
“我明白。”
“所以，跟佟年和好，这是必然的。”
“至于楠心做的事情，我只能说是我这个父亲太溺爱她了。你看着你楠心姐每天的那个疯样子，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做父亲的希望女儿的能够高兴，只要她高兴了，我做什么都行。她想要唐慕城，也许能成功，也许不能成功，她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能忍心她继续疯下去？至于佟年，说句自私的话，她不是我的女儿，在楠心和她之间，我只能选择楠心。当然，你跟佟年感情深，你会向着佟年。可，楠心也是你姐姐，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