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这个面子总是要给的。
很快,摄政王站了起来,他做出了最终的“裁决”。
“明天正午,我在这里接见南洋使者……一切接待礼仪规则,按草原人例――国礼!”
帝国的真正大老板一发话,众人顿时躬身应答。
而此刻,当辰皇子站起来的时候,身边的小查理也站了起来,可是,无论是众多垂头应答的大臣,还是他旁边正在皱眉深思的辰皇子,都没有看到,这位小皇帝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淡淡的不快!
这就完了?
这就决定了?
我呢?我……我现在可是皇帝啊!从头到尾,没有人问过我一句?
父亲……他做出决定之前,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没错!我是还很小,我还没成年!但是不管如何,我现在头上带着皇冠!!哪怕是名义上的,我也是这个帝国的皇帝了!
哪怕……父亲,你也应该名义上的和我说两句吧!!
而现在……他直接做出了决定,就算是对我做做样子都没有!我……我这叫什么“皇帝”?
和“皇子”有什么区别?!
他的手藏在袖子里,不由自主的捏紧成拳头。
――――――――――――――――――――――――有两个很古老的话题:
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生长起来最快?
野心!
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一旦滋生发展起来,往往就会脱离控制?
**!
――――――――――――――――――――――――散会之后,老宰相在宫廷侍者的搀扶之下,缓缓的走出了大殿――这也是只有他能享受到的殊荣。
而这个时候,财政大臣故意落在了最后,跟在了老宰相身边。
罗布斯切尔看了看身边的宫廷侍者,微笑道:“好了,谢谢了,我自己能走。”
宫廷侍者很识相的看了旁边的财政大臣一眼,躬身退去。
老宰相勉力拄着拐杖,旁边的财政大臣赶紧上前两步,搀扶了他。
罗布斯切尔看了看身边的这个老同僚,忽然叹了口气,语气里尽显衰老:“有趣啊,有趣!你居然来搀扶我。别忘了,你的岁数可不比我小多少啊。”
说着,他定睛看了看财政大臣,苦笑了一声:“你老了,我们都老了。你看我现在,自己走都不动路了。”
财政大臣面色凝重,他的眼神里闪动着狐疑,低声道:“我的老朋友,我今天实在没想到,你……你居然会……”
“我居然会说话?”老宰相笑了,他笑得犹如孩子一般顽皮,眨了眨眼,低声道:“你,还有他们……是不是早已经习惯了,我变成了一个坐在椅子里的摆设了?呵呵,我这么贸然开口,很多人不习惯吧。”
“其实……你何必呢。”财政大臣叹了口气:“我已经做好了今天在大殿里和别人力争的准备了,哪怕是卷袖子大吵一架,甚至是得罪更多的人,我也早就有了准备了!可你,你已经退出这个漩涡了,今天何必站出来帮我顶?”
“我……不是帮你。”
老宰相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低声道:“我答应了一个人,就在昨晚。他来到我的家里,当面请求我,这件事情上,请我务必出面。”
“谁?难道是……”
“就是那个小子呗。嘿嘿,我们的郁金香公爵大人啊。”
“杜维?”财政大臣皱眉:“他……他前几天不是说重病?听说他病得连床都下不了啦,我们派人去探望,连他面都见不到呢……”
“可不就是他了。”老宰相笑了笑,可随后他脸上忧虑更深:“我原本以为他是装病,毕竟,前些曰子,摄政王似乎有意从他手里收了权柄。他现在装病,在家里韬光养晦,虽然做得有些太明显,不过也是题中应有之意……只不过,我却猜错了,杜维,是真的病了!”
老头子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惋惜:“你知道吗?昨晚他来到我的家里,见我的时候,就坐在一个轮椅上,他……”
“他什么?”
“我们的郁金香公爵大人,似乎全身瘫痪了。”老宰相咬牙:“他也承认了,而且,他对我发誓,他不是说谎。他是真的全身都动弹不得了,就在我和他说话的过程里,他还晕过去了两次!他自己解释说,是他做魔法试验的时候出了岔子。唉……现在这局面,他这样的状态,实在没法出面在会堂上帮你力争什么了,只有来拜托我。”
说到这里,老宰相有些自嘲:“而我呢?我早就认为,那‘左下第一’的位置,杜维这个小子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把这个位置传给他,我也放心了。可现在,他既然这种情况,逼不得,我只能硬着头皮出来,站最后一班岗了,帮他再顶一阵子了。”
――――――――――――――――――――――――郁金香公爵府里。
杜维坐在院子里,他的身子软软的靠在轮椅上。他的脸色如常,甚至还隐隐的带着红润的光泽,可是……让杜维苦恼的是,从海外回来多曰了,可自己的“康复期”却依然没有过去。
他就宛然是一个全身瘫痪的人一般,脑子已经渐渐的可以如常人一般的清醒了,虽然还是有些虚弱。
但是,他的精神力却依然不足以掌控自己的身体。
别说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