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颜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她倒是忘了。周怀轩这人自从病好之后,就力大无穷。
周怀轩打开铁匣子,见里面放着一沓书信,还有一个小药瓶子。
周怀轩将那书信取出来放到自己怀里,然后将小药瓶子给盛思颜,“你看看,这是什么药?”
盛思颜打开瓶盖嗅了嗅,皱眉道:“有些熟悉,我爹应该更能弄清楚。”
周怀轩点点头,“你收起来。”
盛思颜将那药瓶放到自己的袖袋。
剩下的那些东西,因盛思颜说这些东西不是属于这个世间的东西,周怀轩也不想留下来让有心人看见,更不想因此让盛思颜被人注意,便吩咐道:“这里的东西,全砸碎了,要碎成尘土一样。”
周显白应了一声,把刚才收拾出来的干枯的睡莲交到周怀轩手里,道:“大公子和盛大姑娘先出去吧。等下尘土太大,恐怕呛着。”
周怀轩接过装着干枯睡莲的袋子,和盛思颜一起出去。
周显白等他们一走,就带着神将府的军士在这隔间小屋里又打又砸……
盛思颜没有说话,周怀轩也没有说,两人心照不宣地来到庄外。
吴长阁带着十几个下人骑着快马赶了过来,远远地就看见自家的庄子上空盘桓着火灾后的白烟,以前连绵一片的房屋都被烧得成了白地,心里大惊,忙狠命抽了马几下,更快地奔过来。
来到近处,他看见有很多人站在吴家庄门口的空地上,还有数百个盔甲俨然的军士围在外面,顿时一愣。
“爹!”吴婵娟抬眼看见是吴长阁来了,忙奔了过去。
吴长阁忙勒住缰绳,下马问道:“你娘呢?你娘在哪里?”
吴婵娟指了指那边被下人背着的郑素馨,“我娘在那边。”
吴长阁忙走了过去,看了看郑素馨,将她脸色比上一次他见她的时候好一些了,问吴婵娟:“你娘的病好了吗?”
吴婵娟摇摇头,“今儿刚吃了盛七爷给的药,娘倒是不吐血了,可还是不能动弹。”顿了顿,又道:“本来吃了一粒药,可以动手了,但是吃了第二粒之后,就睡过去了。”
吴长阁这才看见盛七爷,走过去对他行礼道:“谢过盛国公。”
盛七爷两手搭在身前,不冷不热地道:“不用客气。我是好奇尊夫人的病症,才来看一看的。”说完又道:“呵呵,还真是跟先帝的病情一模一样。这可真是有意思。”
盛思颜听了,忙将刚才从郑素馨卧房里隔出来的小屋子里搜出来的那个药瓶给盛七爷,“爹,这是从郑大奶奶屋里找到的。您看看,郑大奶奶是不是误吃了这种药?”
盛七爷打开瓶盖,眯着眼看了看。又闻了闻。道:“不能确定。要回去仔细瞧一瞧。”
吴长阁眉头皱了皱,觉得有些不妥,道:“如果是在我夫人房里找到的,也该给我夫人,你怎么擅自拿着了?”
盛七爷将药瓶紧紧握在手里,四平八稳地道:“你女儿托我给她娘治病,我当然要好好看看这个引起她病症的药。你不让我仔细琢磨这药,难道你是不想你妻子病愈?”
吴长阁一窒。忙道:“当然不是……”
“不是就好。我爹仔细琢磨琢磨,说不定就能对症下药,给郑大奶奶找到解药呢。”盛思颜笑着在旁边说道。
吴婵娟也忙道:“是啊爹,就让盛七爷拿去琢磨琢磨吧。娘的病,说不定就在盛七爷手上治好了。”
郑素馨这时悠悠地醒过来,虽然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但是她能听能看。
听见那几个人的话,又听见从她屋里找到一瓶药,顿时心里急得不行。眼泪都流下来了,但是身子却一点都动不了。跟先帝当年的病情确实是一模一样。
惶恐焦急间,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难道真的有报应一说?还是……反噬?
吴长阁走过去,将郑素馨从下人背上抱过来,吩咐道:“去赶辆大车过来,给大奶奶和二姑娘坐。”
吴家的下人忙去忙碌。
周怀轩背着手站在盛思颜身边,静默无语。
不多会儿,周显白带着那些神将府的军士从吴家庄里面出来了,对周怀轩做了个手势,表示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砸得碎得不能再碎,然后行礼道:“大公子,里面都搜过了,没有活人。”
周怀轩点点头,“整队,回京。”
盛思颜和盛七爷来时坐的大车都被烧了,现在只有跟周怀轩带来的人一起骑马回去。
盛思颜当然是跟周怀轩同一骑。
盛七爷则是跟周显白共乘一骑。
还有别的下人,以及盛家的丫鬟婆子,则是去村舍租毛驴骑着回去。
他们刚准备要走,就见对面的路上来了数辆大车,还有一些膀大腰圆的下人。
从车里下来的人,自然是吴老爷子。
他白胖的圆脸上还是带着笑意,扶着下人的手走过来,问道:“这是怎么啦?怎会起这么大火?”
这里的人都摇摇头,道:“我们也不晓得。那火是山火,从那边的山上烧下来的。”
一般野火都是雷电引起的。
现在是寒冬腊月,没有雷电,那就只有别的原因了。
冬天的时候,有人会烧山,为开荒做准备,引起山火是极有可能的。
以前不是没有过。
只是没有像这一次一样,风助火势,烧得这样厉害,将一个硕大的吴家庄,夷为平地。
吴老爷子还是笑着点点头,“哦,山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