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第普也在纳闷呢:自己都这样横行妄为了,怎么那些魔族士兵还没反呢?
第普早就盘算好了:只要有人挑头闹事,而且闹事的时候吃相稍微难看些,他就拔腿就逃,逃回雪风城,把哗变的帽子扣在环岛绿洲的部队上。管他是不是真的哗变,难道这种事还说得清吗?
至于以后会怎么安抚或者镇压环岛绿洲的部队?闹事的人又会怎么处理?第普更不会去操那个鸟心。闹个翻天覆地也无所谓。
至于第普自己?罪名肯定是有的,但也罪不至死。第普的所作所为分寸感极好,可以说是“从严治军”,每次打骂都能找到合适的理由。难道统领就不能管下属士兵了吗?说到天边也有道理。当然,得理不饶人,严格得过分,那是因为第普“急于求成、治军没有经验”,属于那种好心办坏事。算不上是很严重的罪名。最多也就是一撸到底,那行啊!正好能够回小木屋去!
然而第普的美梦是做的很好,可残酷的现实却让他心头滴泪。随便他怎么胡闹,居然连个顶嘴的人都没有。这就让他奇怪了:“为什么魔族都那么的贱呢?”
其实并非魔族贱,而是魔族的军规特别严厉。而且魔族中也有许多随意打骂下属的军官,所以这些打骂根本就不是问题。再加上那场大胜的加成,就更没人敢挑衅第普的权威了。至于那些军官,他们都是敬而远之。而第普也同样不敢把那些军官惹的过急。万一像帕罗这样的强悍军官,头脑一热,三个犬首来一通魔法,第普哭都没地方哭去?所以这么一来,环岛绿洲这边反而形成了一种很诡异的平衡。
所以麦克那种带有鄙视的作态,立刻让第普眼一亮。既然自己的部队过于“老实”,那可以和友军来些摩擦啊?吵个几架,最好再来几场群架,告状的人多了。自己想不免职都难。“哈哈哈!”第普忍不住就为自己的神机妙算而得意了。
……
“啪——!”第普一巴掌就把那几张纸打落到了地上,接着脸顶着麦克大吼,“什么事有比受伤的勇士们更重要?你就想着物资、物资,脑中都是屎吗?快!快把勇士们搬进屋子里。多放火盆,快叫医师,照顾好他们。草!遇上个傻比了。”
在骂骂咧咧中,第普一转身。他眼角扫到伦琴想要偷偷地为麦克捡那几张纸,接着吼道:“别动。就让这蠢货自己捡。谁也别动!”
寒风吹过,麦克已经完全风中凌乱了……
麦克是位凶族的角魔,就是呆滞站立着,也散发出阵阵凶悍气,让人不敢靠近。只有帕罗靠了过去。他一个头看着第普走远的背影,另一个头却凑到麦克的耳旁,眼角生动:“生气了吧?受不了了吧?这魂淡就是这样,咱们早就看不惯了。被他这么侮辱,你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缩进自己裤裆里,以后就不如个娘们;另一条就是轰轰烈烈地干上一仗。你看看他那张脸。难道不想揍上几拳吗?……”
“滚!”麦克一脚把帕罗踢开,“我像你那么傻吗?这情况让我动手?切!既然你自己看不惯,为什么自己不动手呢?还在我面前玩花样?”
“呵呵呵!”帕罗乐了,“真扫兴,还以为你这个傻瓜会上当呢。”
“呸!”麦克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他也看了看第普的背影,脸色顿时五颜六色地变化起来了……
对于麦克的这次忍耐,第普并没有多少失望。只要存心挑事,还不怕没有机会吗?
第普现在的环岛绿洲,其实就是个中转仓库。既然如此,物资的入库和出库就大有文章。所以没多久,冲突就爆发了。
“你这是二十一张毛皮吗?看看这张,这么多洞,还缺了一块。最多算半张。这这这,都有破口,只能三张算两张……;血液的重量,除去了罐子的重量吗?减去一磅……;你这些肉能吃吗?给帕罗的铁背犬都不吃。还好意思算……”
“马勒戈壁,我忍你忍很久了啊?算什么意思?干掉凶兽,可能不破坏毛皮吗?我们以前都这么算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这里我说了算。有种你不入库啊?告诉你,想领东西?一个箭头都没有。”
“你塔玛的是活腻味了吗?敢扣克劳资?劳资在前面打生打死,你们在后面还要为难?”
“为难你?你以为你是小白脸?呸!拉回去,都拉回去。劳资今天不爽,不收了。”
“你塔玛的敢?”
“怎么?想动手抢?好啊!那来吧!”
“……”
火元素味道是越来越浓厚,麦克已经完全被第普给激怒了,他揪住了第普的衣襟,已经扬起了巨大拳头。可第普的嘴依然很硬,他大喊道:“打人啦!有人要抢仓库——!”
听到第普的呼救声,环岛绿洲的士兵“呼啦啦”全涌了进来。麦克其实也就是吓唬吓唬第普,他把第普一扔,口中还在破口大骂:“你这个软蛋,打你也是脏了劳资的手。告诉你们,今天就按我的单子算,敢少算一根毛,劳资就要你们的好看!”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关键时刻,第普的脑残粉居内冒了出来,“咱们家大人说怎么算,那就怎么算。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个外人说话?弟兄们,大人也是为了咱们的考虑,这里的东西送到雪风城,那边照样会打折扣。难道就我们吃亏?今天这个长角的如果敢闹事,没啥说的,咱们就为大人扎起这个场子。弟兄们,都上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