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女先告退了!”沈喜臻忙站起来。
“广安候不必回避,朕正想让太子多跟你学习呢。”光昭帝示意喜臻坐下,喜臻只好复坐下。
楚子灿一身白袍、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
他先是向光昭帝行礼,然后向沈喜臻点头打招呼。
就在这一对视间,沈喜臻发现太子今天看她的眼神与往日的有些不同。往日里两人见面都是客客气气的,所以他的眼神疏离甚至有些防备,但他今日却有种有意拉近彼此距离的意思。
沈喜臻皱了皱眉。
她善察人心,已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他心中的大致意图。
果然,他一日没坐上王位便一日都不肯放松对楚子厚和她的防范之心,如今,他不仅仅是防范,而是准备有所行动了。
从他看她的眼神她便知道,他已经将目标锁定在了她的身上,如果能解决她,他的下一个目标便是楚子厚。
不过,只要有她一天,她是不会让他伤害到楚子厚的,也不会让他伤害到她。
沈喜臻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楚子灿也笑着在她的旁边坐下。
若不是因为她是他的弟媳妇的关系,他真的会不惜一切手段娶到她的,可她竟然在认识他之前就已经和二弟互生情愫,让他连个争取的机会都没有,因此他从心里妒忌二弟。
不过现在他不那么在意这个了,他更在乎的是自己未来。
楚子灿向光昭帝汇报了他去跟进的奇罗山蝗灾事件的结果。
“喷了特制的药水并进行了熏杀,目前已将绝大多数的蝗虫杀死……. 然后在田间挂网,放入大量的蜘蛛,以吞食掉其虫卵。”
光昭帝捋胡颌首:“很好,亏你还想得那么细,昨日郭爱卿便来跟朕汇报了,说你在处理奇罗山蝗灾事件时从容不迫、果敢善断且亲民护民,深得当地人的爱戴,朕听了甚感欣慰。”
楚子灿谦虚地微笑。心里倒是暖暖的。
“不知广安候对此事有何建议?”楚子灿又转身问沈喜臻。
他现在在寻找一切机会与她套近乎。
沈喜臻微笑着说:“太子在此事件中的表现已经十分出色,我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不过若是我去做,我还会有几个法子。”
“哦?”光昭帝和楚子灿顿时齐齐地望向她。
“在有水的重灾区养殖大量的青蛙和鸭子,在干旱地区养殖牧鸡和牧鸭。这是一种以天敌对抗天敌的办法。另外,在这些地区的空地上种上树木或者花草,不让它们大面积地裸露,蝗虫就没法大量地繁殖了,这是从生态环境层面来解决的方法……”喜臻一一地道来。听得光昭帝和楚子灿不住地点头。
“广安候,你是怎么想到这些办法的?”楚子灿好奇地问。
“就是照着蝗虫的习性来分析的。”沈喜臻答道。
“已经很少有人像你这样能举一反百的了。”光昭帝面露赞赏之意。
“难怪无论什么难题只要找你出手就都能解决得漂漂亮亮的。”楚子灿也由衷地佩服。
沈喜臻笑而不语。
“灿儿,你以后碰到有什么难题尽管找她,如今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凡事不必那么生分。”光昭帝说。
“那是,我以后会时常劳烦广安候的。”楚子灿忙应道,眼睛却一直盯着沈喜臻。
“若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乐意至极,但丑话说在前头,有些事情我也不一定懂的,需要靠大家的智慧才能解决。”沈喜臻赶忙说。
两人笑着点了点头。
沈喜臻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便赶忙起身告辞。
待得她离开,光昭帝发现楚子灿的眼睛还定定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不禁低低的咳了一声。楚子灿自知失态,赶忙回过神来,模棱两可地说:“广安候嫁给二弟之后似乎更加容光焕发了。”
光昭帝哈哈大笑:“那是自然的,有爱滋润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可不管怎么样,你要记住的是——她已经是你的弟媳妇了。”光昭帝特意加重了后面那几个字,听得楚子灿脸上一红,忙说:“那是自然,儿臣是有分寸的。”
见楚子灿一副还要留下来的样子。光昭帝又问:“还有事?”
楚子灿想了想,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开口:“父皇,如今清平王和广安候皆每日为曦国的民生奔劳,儿臣看了也很是敬佩。只是儿臣不知为何心里总是不太安心。”
“不太安心?为何?”光昭帝面色顿变严肃。他不是不知道楚子灿的担心,可楚子厚和沈喜臻的能力和功绩就摆在那里,即使贵为天子,也是不能轻易地将它们给抹掉的,更何况他们又都是他的得力助手呢?
平心而论,光昭帝心里很清楚。若没有沈喜臻,曦国到现在还是那个只能在夹缝中生存的小国,她的功绩任谁也无法否决,至于楚子厚,这几年的表现也可圈可点,且都是深入民心的,又怎么可能将之抹杀掉?
楚子灿现在的担心不过是不希望他们将他的风头给盖过去罢了,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光昭帝并不想抑制他们的功劳来抬高太子,如果不接受他们的建议而让曦国陷入停滞他更做不到。
“父皇,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眼下他们那般得民心,儿臣是担心……”
“担心他们夺了你未来的皇位是吧?”光昭帝眼神锐利地望着他问。
楚子灿顿时打了个哆嗦。
若这句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他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从能决定自己生死命运的父皇口中说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