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手中拿着这叠竹纸,好像自只辈子在大学的时候做报告一样,侃侃而谈。
“当然,虽然说我们和尚不应该追求什么田产财产之类的身外之物,但是我相信英明如师傅您这样的高僧,自然会明白,我们禅宗要有发展的话,必须要有这样的身外之物。比如说想要盖一座宝塔的话,就一定要先把地基打牢靠,而我禅宗的地基,就是田产。”
“为什么是田产?”道信大师微笑着说,“如果是说钱财之类身外之物的话,质库挣钱比田地什么的快多了,而且我们禅宗本来的田产就不多,因为我们禅宗的和尚都是要自己亲自耕种,而不是租出去的。所以想要靠着田产来赚钱的话,基本不可能啊。”
“师傅您这是在考我吗?。”悟空狡猾的一笑,“我们说佛门广大,而且世界可度之人,这些人说不定也都可以在未来无量量劫之中成就无正等正觉,但是毕竟我佛门的宗派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虽然说佛门的潜在客户很多……”
“好徒儿啊,你先停下来给为师我解释一下,这个潜在客户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悟空愣了一下之后,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游移不定的样子,“这个是徒儿我自己创造的一个缩写词,嗯,就是缩写词,其实指的就是那些在将来的时候,可以因为我禅宗的经论而开悟,得到无正等正觉的那些人。”
“当然了,鉴于他们现在还不是我们禅宗的信徒,所以徒儿觉得他们就像潜在水里,还没有浮到水面的这种状态。同样因为他们不是我们禅宗的信徒,所以只能算是客人,所以叫客户。”悟空的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着,“恩,就是这个意思,完全是我自己胡思乱想的话而已啦!。”
“我的好徒儿啊,真的是这样的吗?”道信大师端起了茶杯,“这句话就和你当初给为师解释什么其他的缩写词一样,听着似乎有点道理,但是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情。所以我还是不相信你的这个解释………”
“师傅,称呼什么的不是重点!”悟空迅速的打断了道信大师的话,“徒儿想说的重点是,虽然说我佛门的信徒或者有可能成为信徒的人很多,但是我佛门的宗派更多,所以这么一分摊下来的话其实也就没有多少了。要知道,师傅,现在是狼多肉少啊!”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徒儿觉得我们禅宗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而是该确定一下,我们需要去度化什么样的人,这样才能有的放矢。而如果与我们确定的这个宗旨不对应的信徒,我们需要拉拢,但是却不需要花太大的力气,毕竟我们禅宗的力量是有限的,不可能普渡一切的众生。”
“你说的没错,我佛门虽然广大,但是却也不度无缘之人!”道信大师微笑着说,“那么你觉得我们该去普渡什么样的人呢?”
“这方面师傅您是真正的内行,徒儿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孩。根本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悟空一脸讨好的看着道信,“不过,从师傅您对禅宗做出的种种改变,比如说让和尚们下地劳作,自己养活自己之类的事情,就足以说明了您真正打算要度化的是农民!”
“徒儿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道信大师很有兴趣的看着悟空,“为师度化农民有什么用,不管是当年的大隋,或者说现在的李唐,其实真正管理着国家的都是世家大族。如果为师真的想要把我禅宗发扬光大的话,难道不是应该去在世家大族身下功夫的吗?”
“师傅您又在说笑了。”悟空胸有成竹的回答,“世家大族的子弟,他们信仰的是给与了自己荣耀的身份与富足生活的先祖。对于一个世家大族的子弟来说,家族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任何的东西都不能相比……,”
“而且,生活富足愉快的人,多半不会有什么真挚的信仰。”悟空轻蔑的一笑,“就像是在我前世…嗯,我的意思是说,师傅您只要看看那些有钱有闲的人中间有几个大彻大悟的高僧或者高道就知道了。”
说到自己前世的时候,悟空迅速的转换了话题,“而且最重要的是,对于这些生活水平一直挣扎在良人与之间的农民来说,他们在其余的佛门宗派里恐怕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因为不管是那些和尚怎么宣传世法平等,但是那些农民他们自己的心里很清楚,自己跟那些高僧大师不是一路人…”
“这是很自然的不是吗?”悟空的脸露出了一丝古怪的微笑,“那些高高在的大爷们怎么可能放下身段去理解那种整日生活在恐惧之中,过着朝不保夕这样日子的人呢?以前是这样,以后也同样……”
“而且对于这些连大字都不认识一个的人来说,一个一直住在寺庙里,逢年过节的时候出来念两段经的和尚,和另外一个经常出现在田间地头,和他们一起播种希望,一起收获成功的和尚,谁更加值得信任,这难道不是明摆着的吗?”
“所以啊!”悟空接着说,“对于我们禅宗来说,其实质库什么的都无所谓,田产才是我们的根本、因为我们需要通过让禅宗的和尚下地劳作等等,建立起我们禅宗贴近生活,亲近民众的形象,这个才是我们禅宗的根基。”
“说的不错。”道信大师端起茶杯,对悟空点了点头。”平常心即是禅心,徒儿你的这番话深得我心啊!”
“真是不知道悟空你这个小脑袋里到底装了点什么?为什么这些本来很复杂的事情在你的嘴里总是会变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