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刀叉在有节奏地轻声和盘子里的美食磨合,偶尔和盘子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垂下眸子轻笑,浅薄的灯光打在苍白的脸上,映得那弧度有些清淡的不屑。
“你以为呢?”他反问,放了一块鹅肝进嘴里。
李肃不敢多言,只是笔直地站在一旁静候他。
“我之前觉得她有几分有趣。”白泽淡淡地说,倏尔又笑了,“不过刚才突然有点动心。”
“因为她救了您吗?”李肃冷硬地问,眉头有些不自觉地皱起。
“救?我不需要人救,顾诚还不至于真的撞死我。”白泽地笑了,笑意未及眼底,眼角却美得像个狐狸一样弯起,透着点苍凉的冷意。
“只是觉得,我之前似乎是把她想复杂了,她其实很简单。”白泽目光缠绕淡淡的‘迷’惘。“简单到看到脏‘乱’的流‘浪’猫会心生怜悯的那种简单,那种关心,和虚情假意的靠近没有关系。”
“那不意味着她没脑子,少爷。”李肃依旧蹙着眉,声音有点加重,“她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可我在老板身边,依旧身份安稳……我至今都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或者,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呢?”白泽模模糊糊带着玩味的目光,“她有点‘迷’糊,还容易动感情。”
白泽看了李肃一眼,“你对她有点不满意?”
“不。”李肃很快说,随即紧紧抿着‘唇’。“我对她没有成见……只是,就是因为她的聪明又‘迷’糊,才让我觉得危险那是很容易牵动人心的东西,而少爷,您现在的心不应该被牵动。”
有牵动就会有掣肘。
“呵呵。”
白泽站起来拍了拍李肃的肩膀,好像头一次出来,面对窗外的月‘色’心情愉悦。
“我能说出口的感情,都是能随时舍弃掌控的东西。你应该觉得,最可怕的是缄口不言的沉默,那才是人最深最痛,不能割舍的感情。”
李肃于心里转瞬想到简律辰。
那个经常因为鱼小满而沉默,而失格的男人。鱼小满是他的掣肘,此点已经证无可证。
白泽那深不可测的瞳孔透出点玩‘弄’鼓掌间的无情,挑着眉看李肃。
李肃脑海里灵光一闪,“少爷,你是想……”
白泽点点头。
“派出所应该还没有动作,安排几个小道记者在那里守着,别联系鱼小满的家人,联系简律辰。”
常言拘留所和监狱就是第二个事故发生现场。
一群穷凶恶极的人汇聚在一起,注定没有多少东西关乎文明礼让。
《越狱》里面给出的最经典的镜头,就是监狱里黑老大血腥地生剪掉迈克尔脚趾的那一段,和无敌变态恋童癖男同的t-bag,监狱里那‘淫’.邪地‘摸’着下巴,喊一些长相可人的年轻人“美人儿”的剧情。
监狱帮派,暴力,警匪共生,鲜血,,恶臭,恃强凌弱……世界上肮脏‘混’‘乱’的地方那么多,拘留所绝对算在其中一个。
凌晨两三点,简律辰赶到的时候,眼前的那一幕,彻底击垮了他一路上坚强的心脏
昏暗的灯光,锈迹斑斑的铁‘门’,‘阴’沉‘潮’湿的霉腐味道。
“大哥,求你了,不要碰我……”
鱼小满的哀求声。
那强壮的汉子死死抓住抓着她的手,鱼小满拼尽全力却纹丝不动,鱼小满依旧在挣扎地苦苦哀求:
“不要!大哥求你了!不要碰我,来生做牛做马地报答你……”
“那怎么行,哥儿要碰了爽一把!”
“大哥”
那个男人却抓得愈加地紧。
一想到他就要得逞,鱼小满抬起伤痕累累的手臂,在还渗着血丝的脸上拼命擦着眼泪,目光里只剩下无尽的哀怨,屈辱。
眼看鱼小满这样,那个汉子终于愣了下:
“我说妹子,打出的牌怎么可以再拿回去?把你手里的二万放下,我要碰。”
……
此刻,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有没有和简**oss一样,心里万千匹草泥马怅然间“轰隆隆”地奔腾而过?
……
鱼小满于瘪着嘴丢下三万,一脸的不开心。
“嘿嘿别这样嘛小妹,我们这群人在这里十天半个月的没个正经赚钱事儿,听说你家有钱……输点钱嘛算什么。”
那个碰到手的汉子就乐呵呵地安慰她,还一边顺带关心地问着鱼小满:
“你这脸上手上是玻璃划伤的啊……哎哟喂乖乖,那个不长眼的****的敢这么在路上撒玻璃,毁了我们小妹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你等着,等哥儿几个出去,谁欺负你你告诉我,咱打过麻将就是朋友了是吧……”
“哈哈,真的啊大哥……”
一群呵呵呵呵的粗犷笑声,‘混’合着鱼小满破涕为笑的小脸,妖魔‘乱’舞得在简律辰眼前晃‘荡’,严重‘混’‘乱’地刺‘激’着他原本坚强的神经。
一边的仓管狱头就在‘门’边冲着简律辰,脸笑成了开满褶皱的‘花’:
“简老板,还真不知道原来鱼小姐和您也是有‘交’情的,失敬失敬……不过您放心,鱼小姐本来就是鱼氏的千金,在这儿咱没敢怠慢,好吃好喝地先供着,她身娇‘肉’贵的,怕她无聊,这么晚还找了几个健谈的兄弟陪她打凑一桌……”
小說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