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泽清咳一声,女子终于转过脸,无神的目光一个个的扫过牢门外的众人,只是停留了一刻,最终定格在美美的身上……
眼光一顿,恨恨的看着美美,她的眼光忽然亮了起来,一个跨步,人早已跑到了牢门口,透过栅栏,张开双手,似是要抓住美美一般的抓扯着……
美美后退一步,逸风紧紧地拥着她,怒瞪了轻烟一眼,轻烟哈哈的大笑道:
“哈哈,坏女人,你以为你还能嚣张几天?别以为现在晨泽哥哥对你好,过不了多久,你也会和我一样!你的孩子掉了,晨泽哥哥惩罚的是我,现在我的孩子也掉了,晨泽哥哥你要惩罚谁呢?坏女人,你现在是不是该高兴了?我的孩子也掉了,也有好几个月了啊。那是一枝花的,强暴了我的一枝花的,而我竟然会怀了他的孩子,竟然会……”
手无力的垂下,泪水也快速的落了下来,她的吐字并不是很清晰,说的话也不是很快,美美听的清楚,眼中酸酸的,不明白才几个月不见,她的声音怎么会?
哈哈的大笑中,美美看到了残差不齐的牙齿,开口的时候,能看到偶尔露出的几颗牙齿,白白的,歪歪的,让美美看着心颤。
抬头看向晨泽,没想到这次抓住轻烟他也会下这样的狠手,美美的心中生出一丝怜悯之情——
原来,她始终还是做不到心狠手辣,即便是轻烟这么的对她,看到她这个样子,美美还是会觉得不忍。
“晨泽……”
抬眸看向晨泽,晨泽的眼中微微的暗了一些,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甚是清冷:
“美美,你也知道,轻烟害你,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如果放了她,即便她没有武功,也难保……”
后面的话,美美应该能够明白。拥着美美的逸风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的杀意。
“这是一枝花,关在这里!”
晨泽向前走了一步,看着那一堵土墙的后面,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趴在地上,身上的衣衫同样也看不出是什么颜色,高大的身躯匍匐在地上,给人的感觉甚是可怜。
“一枝花?”
脑中,忽然想到了那晚的那个男子,他对自己是有了歹心,但……
美美的声音,让匍匐的人身子一个轻颤,紧接他便抬起头,露出了那张肿的像猪头的脸,眉眼都挤成了一块儿,嘴角也高高的肿起来,他的伤,比之轻烟,倒也是重上很多。
“是你!是你吧?”
几个字,声音中却带着一丝的了然,他的眸光直直的看着美美,过了许久许久之后,才缓缓的离开,看向紧紧地拥着美美的逸风,他颤声道:
“你是谁?”
逸风狠狠地瞪了一枝花一眼,嘴角邪魅的一笑,抓着美美的手稍微紧了一些,嘴角微微的一启:
“你没有资格知道!”
看着他眼中的失望之色,逸风轻哼一声,唇角微翘:
“不过,你该庆幸,抓住你的是他,而不是我,如果是我,那可就……”
寒眸似潭,眼中的厉光乍现,一枝花惊讶的睁大眼,指着逸风道:
“难道……难道你是……”
人虚软的瘫倒,那双曾经勾动了多少女人,祸害了多少良家姑娘的桃花眼依然死不瞑目的睁着。美美的身子微微的抖着,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死去,她的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
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晨泽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更不知道轻烟是怎么处置的。连着几天,一闭眼就能看到一枝花那死不瞑目的样子,她惊恐的睁大眼睛,身子瑟瑟的抖着:她只是一个一般的大家小姐,何时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逸风紧紧地抱着她,每当她颤抖的时候,他总是尽力的宽慰,只是当时对美美的作用虽大,可一会还是会梦到,会看到。逸风轻叹一声,脸上带着无奈的苦笑,看来,那件事对美美来说影响太大,一时半会儿,他对此竟也没有什么对策。
只是一枝花的死,也是实属突然,没想到他会突然暴毙,更也没有想到他会死在美美的面前。是不是,这也是一枝花最后的不甘?他的一生,因轻烟而毁,但最直接的因素却是因为美美,如果不是美美,晨泽不会对他下如此的酷刑,更不会……
“逸风,你说,一枝花临死之前,会不会恨我呢?”
不知道何时,美美已经幽幽的醒了过来,她的眼光有点缥缈,而这种缥缈的感觉他却是极不喜欢的。
美美,是他的妻子,亦是他的女人,他希望她每时每刻都生机勃勃、快快乐乐的,而不是,缥缈的和那捉不到的雾一般的——看的到,却捉不住!
“不会,他该恨得是他自己,是他自己害了他自己,与你无关!”
淡淡的声音,说的甚是客观,其实,聪明如美美,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呢?可偏偏一枝花就死在她的面前,就那么睁着眼去了。
她也知道,做他这一行当,当个人人厌恶至极的cǎi_huā贼,迟早有一天总会得到报应,会栽跟头的,可偏偏……
“我知道,只是……”
“美美,真的与你无关,你不用为了这件事自责的!”
要好好的安慰她的,可逸风发觉,此时他却说不出过多的大道理来。美美总是这么的善良,这么的温和,只可惜一开始他是瞎了眼没有看到。
“我知道,逸风,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啊,不过是在自己的面前死了个人而已,竟然会……”
死,很简单的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