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决绝,让萧墨白瞧得一惊,他相信,她绝对会做到。
可是该死的,如果他没有意识到她的重要性,那么他们是否就此错过了?
“苏楠!你这么任性!”萧墨白在此刻才发现,她哪里是那个柔顺的女孩子,明明骨子里就是叛逆到不行,明明是一个古灵精怪随心所欲的女孩子,明明一个微笑,就将他俘虏了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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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
苏楠却觉得他的指责毫无道理可言,究竟是谁在任性,是他还是她,就算她任性,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萧墨白!我任性不任性,都和你无关!我好好地坐在这里,你为什么要来英国!又出现在这里!这个图书馆这么大,你完全可以坐别的位置!”苏楠气冲冲地吼道。
午后的时光快要度过,而这一层前来借阅的人并不多,所以空位子也有许多。
他们的周遭,前后都是空位。
他却偏偏坐在这里,甚至还看到了她落泪的样子,这是有多难堪。
萧墨白也是没好气地喝道,更有些负气的味道来,“我路过不可以吗?我路过英国,我路过图书馆,我还路过这个座位了!”
许是两人的争吵引起了旁人的不满,图书管理员过来了,用英文劝说提醒,“先生,小姐,很抱歉,请不要喧哗影响别人。”
“对不起。”苏楠立刻道歉,萧墨白也是点了个头。
管理员离去了,苏楠却和他对视着,两人都是气呼呼的,而后苏楠忍受不住,她合起了书本,捧起那些书籍就要离去。她才不想和他这样在这里大吵大闹,索性离开倒好。她一言不发,只是捧着书,就站起身来了。
然而,萧墨白也在同一时刻有了动作,他亦是立起,一手拿起了自己方才翻开的那本书。
苏楠不理会他,她往书架的回廊里走去,快些将书放回原位,她要离开这里。
书架极高,回廊里是小小的窄道,苏楠找到了那一列书架,她走了进去。将书依次放入,她终于可以离去。
然而,苏楠刚一转过身,要往楼梯口的方向奔,却被人挡住了路。
苏楠都不用去瞧,也知道是他。
她不做声,只是往右绕。
她一往右,他也往右。
她往左,他也往左。
她怎么也绕不过他,干脆再转身,兜个圈子总可以了,却在一刹那间,就被他抓住了手腕,整个人也硬生生被他给拽了过去。她也在同时回头,对上了他的眼睛,委屈和不甘的声音,她脱口而出,“萧墨白!我也没有来招惹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不顾她的抗议,不顾她的挣扎,萧墨白将她拽入自己的胸膛,有力的臂膀,将她狠狠地抱住,拥在自己的怀里,也只有这一刻,拥住了她,才感受到她真实的体温,感觉这个女孩儿,是真的在自己的面前,他没有将她弄丢,她还在。
萧墨白愈发将她抱紧,苏楠都感觉到了疼痛,她只喝着,让他放手,可是他却在喃喃自语,“是你先来招惹我的,苏楠,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是你说要记我一辈子的……”
鼻息之间,是他的味道,那熟悉的味道,苏楠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在他的自言自语中莫可奈何地被他拥抱着。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上帝,那么请听一听她的祷告。
为什么这个人,这么一个可恶的人,为什么他要这么折磨她?
“萧墨白,你放开我。”苏楠试图平静,一开口却发现声音都在颤抖。
“我不放,楠儿,是你来招惹我的。”萧墨白在她的耳边呼喊,这一声“楠儿”,让她愈发颤抖起来了。
苏楠觉得心里一怵,她咬牙说道,“我哪里有招惹你!”
明明是他,明明是他总是来戏弄她,还装作一副无辜本能的样子,明明是他,先跑来说他喜欢她,事后却又能和别的女孩子亲亲我我,明明是他,说要自由,却又不高兴翻脸。明明是他,任性地不听解释,还这样将她践踏。
究竟是谁来招惹谁,谁将谁推入了深渊!
萧墨白的身形高大,比苏楠足足要高出一个头来,此刻他拥抱着她,微微弯腰,彻底地将她抱满。
他忽然说,“我的生日不是二月,不是二月二十九。”
二月二十九。
苏楠整个人一怔,思绪有些恍然。那个冬日里,她感冒发烧了,那天是她的生日,她突然很想吃车轮饼。小时候,母亲还在的时候,总是会买给她。那个生日,她分外想念车轮饼的味道,虽然不肯承认,可她知道,她太想念母亲了。找不到人,只能找到了他,让他去给她买来。
当时他说祝她生日快乐,又要乘机敲--诈,说她欠了他一回。
苏楠很不满意,就说下次还给他,也给他买个车轮饼。共页见圾。
就是在那个时候,萧墨白告诉了她,他的生日是四年一次。他说她一定会不记得,因为没有几个人会记得。苏楠则是告诉他,她一定会记得。她的记性好,要是想记,就能记一辈子。
可是,萧墨白,你不知道的是,这个念想里面,有一则深层的原因。
那是她一直极力压抑,却又不可抵抗蔓延的感情。
萧墨白,我喜欢你。
我是那么喜欢你。
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可是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