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晗玥苦笑着看着她,段君琰竟然想得如此的周道,还是说他连着铃双的面都不想要再去见到,铃双抬眸看去,瞧着段晗玥心不在焉的模样,当即想到了什么,赶忙解释道:“六公主并非您所想的那样,当初主子不想看到奴婢,是奴婢想要留在宫里,等着六公主回来,这才……”果真如她所想的那样,她无声的叹了口气。
“罢了,随本宫回宫吧,这里毕竟不是你可以呆的地方,既然是自由身,在本宫的面前也不必再自称奴婢。”段晗玥瞧着她现在苦楚的模样,倒像极了民间百姓,虽为生活所迫而苦,但也乐得自在。
“奴婢一直都是六公主身边的婢女,自称奴婢那是理所应当的。”铃双甚是害怕的又再一次解释一番,“六公主,主子的心里只有你一人!”
“他心里有没有本宫,这已然是明眼人皆能看到的事情,本宫不会再去自取其辱了。回宫。”段晗玥显然已经对他完全失望了,铃双无奈的跟随在后,一脸的苦恼,虽知那兆佳诗雨回来一定会掀起狂澜,但是不曾想过,段晗玥竟已然不再坚定了。
玥敛宫的门口,没有一个婢女与宫人,只有一碗莲子粥摆在门口,她只是垂眸看了一眼,脚步停留在了玥敛宫的门口,她没有再继续往前走,“铃双将粥带上,我们回含月殿。”段晗玥甚是怀念含月殿的日子,那里可谓是她记忆最深的地方。
“奴婢遵命。”铃双端起了莲子粥,主仆二人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身后一大帮的黑影目送着她的离开,看着她此时孤寂的背影,该是庆幸铃双没有离开皇宫,这才得以不让她一人如此的孤单。
“寻几个身手较好的,守在含月殿附近,不能让她出半点事情。”他虽知晓那人一定不会伤害到段晗玥,但倘若为了安全起见,这派几个人手下去那便是必然的。
“皇上,再过些日子,一切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冯公公试图去安慰他几句,他看得到段君琰的心也会痛。
“皇上让臣妾好找!”柔媚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冯公公身子一愣,当即退到了一边,这些事情又岂是他们下人能够去管的,段君琰蹙着眉头,头也不回的径直的朝着前面走去,连她的正眼也没有看上一眼,兆佳诗雨却不已为然。
“冯公公,去准备些松花糕,给皇上备上。”她面不改色的跟了上去,若换得其他的妃子,受上这番侮辱,一定会哭喊着跑回宫里去,可她却甚是顽固的跟了上去,身边的宫女也被屏退在了原地。
“皇上!若是担心六公主,便去瞧瞧,何苦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视线对上了他手里不知从何得来的酒壶,鄙夷的看了一眼,随即换上了一抹温柔的笑容,侧着身子坐到了他的身边,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一个人喝多没意思,我陪你喝!”说罢,她便伸手欲去夺过他手里的酒壶。
啪的一声,酒壶落地,他的双眸里散发着危险,熊熊怒火燃起,她后怕的欲后退一步,可终究还是来不及,狠狠的一巴掌掴在了她的脸颊之上,她错愕的硬是受下了这一巴掌。
“你不配!”段君琰怒声咒骂道,酒未醉,双眸是清醒的,兆佳诗雨没有任何的反怒,反倒是浅浅的笑着,“笑什么!朕让你再笑!”又是一巴掌,当是伤害段晗玥之后的自责,面前的女人不已为然的任由他发泄。
嘴角渗出了血丝来,他却没有想要停下来的yù_wàng,本就薄嫩的脸颊,高高浮起的肿红,似是再碰一下,便会伤破一般,她依旧还是那样的笑容。
“你在害怕!”兆佳诗雨终究还是撑不住开了口,她提起对着段君琰笑道,“你害怕段晗玥会离开你!既然这么怕,你何苦再寻我回来!”她的声音如此的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
“你不配提她!”段君琰怒声的掩饰着自己心里的害怕,已然被她戳中的伤心之处,他不愿再拿出来与世人分享。
“我确实不配提她,但是你觉得你配吗?莫要忘了,这十五年来到底谁伤她最深!是你段君琰!”她刻意的提醒着这十五来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我不过是你用来伤害她的一枚棋子罢了,真正伤害她的人是你!你和她的孩子没有了,是你造成的,你亲口说着会视出已如,可你莫要忘了,那个孩子是你的!我可是亲眼看到她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心里有多痛苦!”兆佳诗雨的话,如同蛇一般紧紧的缠绕着他的脖颈,怎么也松不开。
“不要说了!”段君琰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将自己所有的后悔埋首于自己的臂膀之中。
“不要说?你给予她的痛苦还算少吗?那些不过是些小事罢了,你亲手将她送去了西凉,掐灭了她对你的爱,是你亲手将她推到了别的男人的身边,又怎么能够怨恨那些人伤害她呢,你才是真正伤她的人!”一遍又一遍的提醒,那些他本欲去忘记的事情,段晗玥所经历的事情却远远不止这些,从过去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改变成为现在的沉默寡言的女子,期间所经历的痛苦,便可想而知了。
“你给我滚!滚出去!”段君琰用力的推搡着她,试图将她推出这个房间,她一个踉跄未能站稳,整个身子倒在了桌案上,额前嘴边皆是腥红,双眸紧紧的合起,整个人已然躺在了地上。
“皇上!兆佳姑娘!”冯公公一进门便是这番场景,瞧着兆佳诗雨的脸上颇重的伤势,无疑便是段君琰所做出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