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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印!”羽芒老远就见她走得急,却又像是缩头缩脑的样子。
“羽芒,多谢你照顾我的两只神兽。”梁以蔚看到他氤氲之气,笑着花枝灿烂。
“小印不必客气!”羽芒仅是看了她一眼,就将目光调开了。自顾自的依在天池边上,看着半空的袅绕的云雾。
“嘻嘻,上次来得匆匆借用了天池一些水,呃,天池没干吧!”梁以蔚盯着满池的涓涓池水,这话说的不疼不痒。
羽芒没好气地答:“小印可真没客气!”他可是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上池水恢复。
“嘻嘻,这天池之水,可真是妙用哇,那火蛇居然抵挡不住哇。”
“怕是那人故意放你进去的吧。”羽芒一语道明。
梁以蔚脸微红,转念一想,不由怒起:“你居然知道!”你居然知道,你却不事先告知!
羽芒头也没抬,“为鹤时,不能自由开口。”
“你说谎,你那日明明与我说过了。”
“我与天帝有赌!”
又是天帝!梁以蔚握紧拳头,“什么赌!”
“赌,我若能引你来此,他便不追究泪影擅离职守之罪!”
(……)果然没有好人!说得还那般理直气壮。亏火凤还把你当成救命恩人,惹来青鸾不快,你实着是个祸害。
“那他是何意?”梁以蔚闷闷地问。
“我不过是个小仙而已,他的心思如何能够让我来猜测!”羽芒依旧说得事不关己。
“泪影的事我不管了。”
“随你!”
梁以蔚在心底把他骂了千百遍,这人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如果你不想下界去的话。”
“你是指何意?”梁以蔚心一惊,他怎么知道她想下界去?
羽芒这才抬起头来,眼底带着调侃。“天帝与我之赌,便是我若引得你来此,他便不追究泪影之事。天帝还赌,你从那禁阙回来后,必是非常痛恨他,不会在天界久呆。我是在想,小印若是出尔反尔的话,只怕是下不了天界了。”
“为何?”梁以蔚痛恨他们这么笃信,却又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不想在天界久呆了。这才两日的功夫,她就心生厌了,这天界果然不是个好地方,难怪印帅喜欢畅游四方,单单不呆在天界。
“印帅应是已知了魔域之事了吧。魔域已灭,为了防止余孽窜到天界,门神已将天门封了。”
“你有办法?”
羽芒看着她,但笑不语。
梁以蔚皱着眉,戒备地向后小退一步,此人不向看上去那么简单。她居然就这么被他哄骗过去了。羽芒,“扑哧”一笑,拍拍手。
“印帅啊。莫怪,这都是天帝的意思,羽芒不过是只小小的鹤仙而已,那会有什么能耐。”
天帝,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梁以蔚抿紧唇,恶狠狠地瞪着他。天帝既然这么想她下界,她偏偏就不顺他意。“天帝在哪?”
“小蔚儿不是见过他么?”羽芒漫不经心地说。
“我何时见了他。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我是说现在,现在他在哪里?”
羽芒不语,定定看着她,那眼底清亮,竟比这池水还要清澈几分。梁以蔚当下,心念一转,“你莫不要告诉我那弈破……那弈破便是!”
羽芒,微微一笑,“小印若是想下界顺着这池水便好!”话刚落,就听一阵扑腾之声,放眼过去,他已是鹤身了。
梁以蔚无力地坐在地上,她居然被人玩弄于指掌之中,难怪她总觉那人与火蛇之称格格不入,难怪他能随念支走火凤。只怕火凤她也不明是怎么就突然闯出来了。心念再一转,梁以蔚不由得心跳,那么美人阜他……不,不可能,不会是他。他们不一样。
是的,她要下界,她一定向他问清楚,她不要不明不白的。于是她闭上眼,在心底轻轻呼唤。
——青鸾,火凤……青鸾,火凤。
——小印。
——小蔚儿。
是的,她又要把他们留下来了,她不忍他们跟着她,居无定所四处飘荡。她唯一能够给他们的便是那妆曲殿了。没有谁,比他们更能适应那里。他们至此以后,生生世世将会只为彼此而停留,为彼此所拥。
她听到火凤泣不成声,她听到青鸾在那边静寂无声。可是,凡与她有牵扯的,必不会独善其身,她不要他们也掺了进来。若是她一早就能想明白,青鸾就不会受伤,火凤也不会受了利用而被打回原形。任凭火凤哭着喊着,她堵着洞口,就是不让他们进来。她心知,若是他们真的冲了进来,那就再也狠不下心来说分别了。如若他们出了什么事,她想她是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了,她已经害了玄镜了啊……
玄镜,若是他没有遇上她,他也不会落得自灭去雪域的境地。他生于雪域,长于雪域。雪域于他是不可分割的,雪域没了,等于他也没了。那与他争了百年的冷冽,明澈、冰冷而又执着;那与他出生入死的容冲,秉直,忠诚而又义深,还有烈赤,还有蓝月儿,还有许许多多,他们何罪之有?
玄镜究竟是什么,能让你不顾一切将这些全部弃之,你那墨绿的眼里倒底隐藏了些什么。你为何说,不认得我。你若是不认得我,你为何又要同我说,你叫雪魔。
她还是一无所知了,追追寻寻这些日子,她原来什么都没有弄明白,反而她却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