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的脆弱只维持了短短片刻,转眼间,他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冷静,握紧了苗翠花的双手,无比认真的说道:“所以,你要小心他。”顿了顿,他再次解释,“因为我,你要小心他。”
苗翠花会意的点头。
如果蓝实心里一直记恨着白蔹的话,怎么会没有报复之心,而她似乎是个很不错的目标。
妹的,没看出来,那小子竟然是个妹控啊!再没有招惹一个妹控哥哥更麻烦的事情了好么。
“在小时候,我们几个的情分是极好的。蓝实他格外疼爱这个妹妹,可以称得上是爱如珍宝。”白蔹抿紧了唇,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冲进医馆里,用匕首逼着他去迎娶蓝馨牌位的少年。
苗翠花继续叹气,所以,妹控哥哥神马的,只要不是自己的哥哥,那就是个麻烦啊。
“翠花,我真的很庆幸能遇上你。”
“是吗,我都有什么好处,快说给我听听!”
“以你的性子,纵使任性泼辣,却也做不出以死相逼的行径,纵使受了挫折,也不会放在心上……有时候想想,若是不过分内的话,女子偶尔也是要无赖一些才好,倘使蓝馨当初能如你这般无赖滑头,也不至于……”
苗翠花恶狠狠的盯住白蔹:“你是在说我没皮没脸吗?”喵的,前面听着还不错呢,怎么越往后越变了味呢。
白蔹别开视线,轻咳道:“这是你亲口说的,与我无关。”
“你……算了。”跟这家伙生这种气绝对不值当,苗翠花磨磨牙,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你爹这是又想搞什么幺蛾子么?”
两个狗血故事,蓝家一个,另外一个却是白家的。
刚刚来找白蔹的那个妇人打扮的女子,是白蔹他亲爹白仲实的小妾,今年才刚十八岁。
而在成为白仲实的妾室之前。她的身份是白蔹的丫鬟兼恋人。
“她从我十一岁的时候便伺候我。”白蔹神情淡漠。
从他刚懂事起,便陪在他身边,陪着他走过母亲去世的那段最难熬的日子。或许,做一个不受宠的少爷的妾室。比不上做一个老爷的妾室。所以,在白蔹十五岁的时候,她睡到了白仲实的床上。
“你十五岁那年发生的事情还真不少啊。”苗翠花撇了撇嘴,少年叛逆期最关键的时候,遇上这么多糟心事。真亏这小子能撑到现在,除了爱装逼爱吐槽以外,并没有其他台扭曲的地方。
白蔹自嘲的笑了笑:“是啊。”
“怎么着,人家今儿来找你,是想旧情复燃?”苗翠花似笑非笑的斜睨着白蔹,懒洋洋的说,“是不是一见着旧爱,就悲从心来?哦,或许她还跟你讲了一个感人肺腑的狗屁故事,痛哭自己的无奈和不得已。然后你就回味起了旧时光,跟她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决心摒弃一切障碍去呵护她,帮助她,不让她再流一滴眼泪,不让她再受半点伤害……”
“翠花,你编故事的本事越来越好了。”白蔹失笑,遂将玉香来的目的也说了出来。
果然,白仲实是坐不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不学无术任意妄为的儿子竟然能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开起一家医馆,而且还把他的白记挤得门可罗雀。虽然陈杰翊说白记生意萧条是因为白蔹那小子背后使手段,耍阴招,可他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支撑着白蔹。
否则。一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如何能突然白手起家开起一间医馆?
“所以,他就想到自己的小妾曾经是自己儿子的心上人,干脆派过来了?所以,那个什么玉香,也就忘了自己曾经爱慕虚荣爬了自己心上人亲爹的床。没皮没脸的过来了?”说到“没皮没脸”,苗翠花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瞧见没,这才叫真的没皮没脸呢,我可比不上。”
“她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白蔹轻抚着眼前的女子,当初知道玉香做出的事情后,他当时似乎只觉得出离的愤怒。
但若是如今翠花离开了他,在愤怒之后,他只怕会是万念俱灰吧……甚至,他不敢去想象翠花离开他会是什么情景。
“又怎么了?”苗翠花奇怪的看着白蔹,难道这家伙心里还藏着什么狗血往事么,怎么突然就又抱住她了。
“你不会走,对不对?”
那声音里,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
“走哪儿去?”苗翠花眨巴眨巴眼,“重新找个男人,把你踢了?唔……其实吧,我表哥他们,还有我姥娘,他们一直都在给我寻摸着呢,这可不是我故意跟你开玩笑……”
还不等她说完,便被白蔹的眼神给吓到了。
她认识白蔹也有半年多了,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眼神。
这种势在必得的眼神。
“……你要是这会儿给我来一句什么神挡杀神,佛挡诛佛之类的话,我肯定信。”苗翠花忍不住喃喃道。
神挡杀神,佛挡诛佛?白蔹握紧了拳,若是这样便可以让她安心留在他身边的话,他可以做。
“好了好了,别这么吓人,这不是好好的么,你觉得我有兴趣去爬你爹那张断了腿的破床?”苗翠花无奈的用手揉搓着白蔹的脸,将那张秀美的脸蛋揉搓成各种诡异形状,似真似假的问,“你先跟我说好,你一共有多少个旧爱,我也好心里有个底。”
“没有,没有旧爱。”白蔹摇头,当初的他还年幼,或许只是习惯了玉香长久的陪伴。
至少,他如今才知道,什么叫做心有所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