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店里,她对黄小姐不敬,被黄小姐略施惩戒之后就怀恨在心,这不是挺正常的么。”苗翠花耸耸肩,以一副“我早就习惯了”的表情说,“想当初,我比她多吃一块肉,她还得指桑骂槐半天呢。”
总之,整个事件的真相就是黄英兰蛮横打人,郑多娣怀恨在心四处造谣,恩,就是这么简单。
又与苗翠花说笑了一阵子,黄婉兰才让人送她回去,而她自己则是坐在原处沉思了许久。
直到黄英兰走来。
“姐,姓苗的那个丫头片子来了?”黄英兰有些不自在,姓苗的丫头这次又是来告状的吧,不知姐又要如何责备她了。
黄婉兰回神,略点一点头,又摇头叹息。
见她这样,黄英兰有几分紧张,也不似以往的任性了,小声问:“怎么了?”
“你啊……”黄婉兰摇头叹息,有些无奈又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黄英兰,“你可知你如今在外头是什么评价?”
“什么评价?我才来京中不到一月,并无多少人认得我呢。”黄英兰没想到黄婉兰提的是这个问题,顿时漫不经心的笑道,“我有分寸的,又不会胡闹。”
“没有胡闹?”黄婉兰略提高了音量,反问,“没有胡闹,外面会传出你嚣张蛮横,当街打人的传言吗?”
从黄英兰出现时起,在场的丫鬟们就恨识趣的退下了,否则,黄婉兰也不会这般凌厉的呵斥黄英兰。
不过,黄英兰倒是没有在意黄婉兰的语气,她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个传言上。结合苗翠花刚刚来过的消息,她立刻总结出来:“是不是那个苗翠花来告状的?是不是她来寻你胡说八道的?”
“她?”黄婉兰冷笑了一声,饶是冷笑,也无伤她那一身华贵端庄气质,“还用她来讲么,那条街上已经传遍了。不仅如此,就连别的街上也都慢慢传开了。”
闻言,黄英兰一惊。
她虽然蛮横嚣张,但并不是愚蠢无知。当然明白对于一个大家闺秀来说,名声有多重要。所以,她心里很明白,自己只能在有空闲的时候去看一看白蔹,却不能更进一步。所以。她也只是将毫无用处的平民丫头不放在眼中,而不至于去得罪同样的公子少爷,闺秀千金。
“是……是那个姓郑的丫头?”黄英兰立刻就想到了最有动机散播谣言的郑多娣,她记得那个无礼的丫头应该是姓郑没错。
“你也知道?”黄婉兰沉着脸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软下了心,指指自己旁边的椅子道,“坐吧。”
黄英兰依言坐下。
“那郑多娣是苗翠花的表亲,两人过去是住在一起的情分,你公然教训于她,就没想过会得罪人?那苗翠花可是个再机灵不过的丫头。嘴皮子也……”
“姐姐,”黄英兰忙打断了黄婉兰的话,纠正道,“苗翠花跟那个郑……郑什么的之间似乎早有矛盾。”
“那又如何?她们之间有矛盾,那你与她之间呢?她们毕竟是亲戚,而你呢?你与郑多娣两人,你觉得她会向着谁?”抛出一连串的问题后,黄婉兰摇头叹道,“苗翠花的嘴皮子是出了名的利落,我也早让人打听过了。那条街上几乎没有人不说她牙尖嘴利小肚鸡肠的,且不说有没有郑多娣的事情,你几次与她冲突,她岂能不记恨你?”
抱歉了。苗姑娘,虽然这次的事情与你并不相干,只是我向来不喜欢太过机灵的女孩子。
随着黄婉兰的话,黄英兰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总之,这段时间,你最好在府中好好的静一静心。不要再出去乱逛了。”说完,黄婉兰端过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茶以后,她接着说,“毕竟,那些不过是民间的传言而已,只要你不再胡闹,很快也就烟消云散了。英兰,你自己心中也应该明白,伯父他们这次送你进京,为的是什么。”
一句话说得黄英兰低下了头去,两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为的是什么,她自然是明白的。正是因为明白,所以她才想去多看一眼白蔹,她也只能再多看看他而已了。
如今,她连看他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吗?就因为苗翠花和郑多娣那两个贱人造谣生事!
搁下茶盏,黄婉兰起了身,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裙,嘴里说道:“你也大了,再不能如小时候那样,有些事情,你必须要好好的想一想。生在我们这样的人家,不由得我们不谨慎,不由得我们不心狠。这一点,也是婶娘她最放心不下你的地方。”顿了一顿,她冷笑道,“你以为你寻个借口去见那男子便可以掩人耳目了么?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连我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情,整日在那男子身边的苗翠花又岂会看不出来?我的人打听来说,那男子与她一向形影不离,若不是她年纪还小些,只怕好事已经成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而黄英兰则愣愣的坐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正怒放着的菊花。
其实,她什么都没有看到,目光只是正好放在了那里而已。
“苗翠花!”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来,黄英兰攥起的拳头松开又攥起。
姐说得没错,她若是想要那谣言散开的话,现在最好是不要再去西环街上。没关系,她会好好的在府中静心养神,向姐学会谨慎和心狠。
而此时,苗翠花已经回到了西环街上,正向白蔹转播本次的国公府游记。
“她并没有呵斥你?”白蔹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