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婕明显的看到芯绒的身子一僵,整个人直接就是被皇后给拉起来的,不仅如此,皇后那长长的指甲深深的嵌在了芯绒的胳膊上,捏得芯绒一阵刺痛,脸都明显变了形。
芯绒似有话哽在了嗓子眼中,却又不敢说,只尴尬的看着皇后,反倒是皇后见她这般模样,却露出了会心一笑,可惜那笑容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本宫提,你父皇说了,这次绝不亏待你,必然给你个风风光光的婚礼!”皇后转而又是关切的道。
朱婕略一犹豫,她能说多换点银子给她吗?好像不能啊!“承蒙母后关照,东西都已齐备,儿臣再无所求!”朱婕只能假惺惺的道。
显然这也是皇后想听到的,只听她又是长吁短叹的感叹了一阵母女之情,就起身离开了。
眼看着皇后来去匆匆,婉月不由得一阵狐疑,“公主,皇后今来得有些奇怪啊?还有那芯绒,不一直都是皇后什么最得用的人吗?今怎么把她赐给公主你了呢?”
“你还没看出来吗?怕是这芯绒在此事上做了什么手脚,为皇后所不喜,皇后这是打算将此人交给咱们,让咱们来处理她啊!”朱婕再不掩饰自己的冷笑,嘲讽的道。
“啊?皇后不喜芯绒了?没看出来啊?”婉月还有些懵懂的道。
却见朱婕寒声道:“我这母后,这么多年屹立不倒,那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该示弱时示弱,该装糊涂时也是个能装得,可你若觉得她真是善良仁慈的,那你才是真糊涂呢!”
“怎么讲?”婉月顺手将一杯大枣茶递到了朱婕的手中,痴痴的问道。
却见朱婕轻轻押了口茶水,悠悠道:“若是你带着一个不仅不是你的亲信,而且还有可能是敌人眼线的一个丫头出宫,你会怎么做?特别是齐国那种地方,天高皇帝远,就算是死了怕是消息也传不回来吧!”
“皇后这是让你除掉芯绒?”婉月立刻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那公主是怎么想得?”
“我又不打算嫁过去,她爱给谁陪嫁就给谁陪嫁去,皇后这算盘怕是要落空了!”却听朱婕冷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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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皇后娘娘开恩,奴婢不愿离开娘娘您啊!”而此时,芯绒却已经跪在了皇后的面前,哭着哀求道。
可她说完,大殿之中却突然陷入了一片沉静,皇后久久的没有说话,芯绒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却见皇后正兴致勃勃的在那修剪着窗台上的一盆花。
“你不是一直盼着出宫吗?本宫顺了你的意,你为何还不谢恩?”皇后的声音是那么的空洞遥远,似乎不是在对着芯绒说,而是对着那盆花说得。
芯绒听了却浑身一颤,额头瞬间渗出冷汗来,皇后这是知道了什么吗?就见芯绒重重的将头磕在了地上,砰的一声脆响,那叫一个清晰,“皇后娘娘明鉴,奴婢一心为了娘娘谋划,绝无二心啊!”
“好一个一心为本宫谋划,好,该赏!”却听皇后大笑道,“既然如此,那你更该跟着兰沁公主去齐国了,因为此刻本宫需要你的忠心!此去齐国,兰沁公主的一切你都要如实禀明本宫!”
芯绒一听,却又噔噔连磕了几个响头,道:“娘娘,奴婢愚钝,怕是做不好吧!”
此言一出,却见皇后突然回过头来,冷眼盯着她瞧了半晌,才道:“你若愚钝,本宫怕是再难找合适之人了吧!”
芯绒听皇后这么说,又是砰砰连磕了几个响头,可惜这次她还没能开口,却听皇后接着道:“你马上要去齐国了,还是多多保重自己吧!再把头磕得肿了,怕是不好看吧!”
皇后又是悠悠转头,慢吞吞的对其他宫女道:“你们还不将她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