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一见刘学政那副吭吭唧唧的样,不由暗叹一声,恨声道:“行了,事实清楚了,童生纪毅花五百两买通学政,徇私舞弊,考得县试资格,来人,还不把人给我抓起来!”
这是打算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结案啊?朱婕立刻就不干了,“等等!难道只凭他一言就可定论?且人人皆看得出,这明明就是屈打成招!”
“人人都看得出纪毅这卷子绝对有舞弊好不好,若都像他这样随随便便默个论语就能考中,那本县的童生不得遍地是了!三岁蒙娃也可以考了,你说他没贿赂考官,你觉得有人信,吗?”县令冷笑着道。
别说,这刘学政还真是有意思,为什么就那么轻易点了个论语呢?朱婕回头求助的看向大家,好嘛,所有人都在那窃窃私语着。
“应该是有贿赂吧?没得那么简单就考中的吧!”
“就是,我那么辛苦写就文章他随便抄抄就中,这不公平!”
这真的不公平啊!显然此时还真没人站在纪毅这一边,有时太幸运也是会遭人嫉的。朱婕恨恨的瞪了眼纪毅,都怪他,他就不信他写不出个文章来,还用非抄论语的,肯定是有心不想写!
还有那个刘学政,也是可恶,一肚子猫尿水,你就是想说他个慧眼识英才怕是也没人信吧!
此时已经有几个衙役走了过来,伸手就想去抓纪毅,就听县令大人道:“本官会将此事报给上面的府院学政司,剥其秀才资格,现将犯人关押牢房,等待处理!”
说着直接又是惊堂木一敲,大声道:“退堂!”
“我没贿赂任何人,你们不能随意诬陷我!”就听纪毅大声的抗辩道。可他话音刚落,就直接被人围了起来。
这是打算就这样盖棺定论了?朱婕立刻就急了,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直接把人抢走,眼见着几个衙役上前压住了纪毅。
几人下手极快,似乎也怕纪毅有所反应,直接就把他带了下去,这是真的打算草草结案啊?
就见县令大人兔子一般的逃了下去,衙门里的众人一会功夫就撤得无影无踪,甚至是刘学政也被人直接拖了下去,只留下朱婕一人在风中凌乱。
这也太草率了吧?衙门外的人一见没了热闹,就和戏院散场一般,嬉闹着离开了,人人嘴上都在讨论着纪毅抄袭一事,却没有一人关心纪毅的安危。
“二憨真的抄袭了?”别说,还是有人关心的,就见纪老娘凑了上来,不敢置信的道。
“哎吆,真是的,抄什么抄嘛!老老实实种个地不好吗?”纪老大也跟着在那唏嘘不已起来。
却听尤大嫂子嗔笑道:“还不是二憨媳妇非让考的,哎,你该知足了,我没让你考什么秀才!咱没这本事,就不强挣什么名!”
“你就是想让我去,你也没那么多钱贿赂考官啊!”纪老大立刻鄙夷的道。
却听纪梅不无担心的道:“娘,这不会败坏了咱家名声吧?这让我怎么说亲啊?人家岂不是得笑话死咱?”
纪老娘一听,也立刻瞪大了眼睛,“是啊!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这要是坏了我们梅子的好姻缘,看我会不会放过你们这对坏事精!”
朱婕听他们到了此时还在那一个劲的想着自己那点小利益,甚至还变着法子的笑话纪毅,她心头的火不由就冒了出来,一甩袖直接绝尘而去,哼,一家子坏人!
“哎,你怎么还走的?说说都不对了吗?明明就是你坏了我们家二憨!”纪老娘瞧着她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样子,却在后面使劲的叫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