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疫情严重,赵家镇昔日的繁华早已不复,街道上行人绝踪,方耿匆匆找人了问了情况,得知赵家早就闭户不出避疫后,便匆匆去了渡口,乘船回了方家镇去准备,陈誉则直接去了县衙,打算将二老爷揪出来协助方耿治疫。

一到县衙后,才得知二老爷老早便称病躲回赵家养病去了,否则疫情也不会扩散得如此之迅速,县衙里的人也关上了大门,全部龟缩在县衙中避难。

当陈誉破门而入,一鞭子抽下了县衙大堂上悬挂着的‘明镜高悬’字样的匾额后,整个县衙里的人都精神了,立刻整装待发,集合了人马后,便由师爷带队,按照陈誉的吩咐,一起往方家镇去帮忙了。

从县衙出来,陈誉便策马赶往赵家。

赵家早就关门闭户,连守在门后的人都撤走了,只用木栓拴在门后,陈誉身上披着宽大的披风,面上戴着以往行军打仗时才戴在面上的青面獠牙兽面具,挡住了口鼻,剑眉下的双眼深邃而犀利。

陈誉来过无数次赵家,有从大门上被人迎进去的,也有从角门上被人请进去的,还有几次是飞檐走壁,悄悄进去的,这一次却与以往都不同,是破门而入的。

征战多年,他习惯武器不离身,腰间的锦带里藏着软剑,袖袋里鞭子从不离身,匕首更是从不离身,赵家的大门虽厚重,门栓却只是一根手臂粗的横木,他随身佩戴的软剑薄如纸张,一道闪电从门缝中一闪而过,门后的门栓便一分为二。

‘咣当’两声过后,断成两段的门栓掉到了门后,紧接着,大门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脚,在嘎吱声中,大门猛然大力朝着两边退开,直到撞上两侧的墙壁反弹回来。才止住去势。

大门上的动静太大,院里的护院听见了,一窝蜂拿着棍子的赶了过来,想看看倒是是何方狂徒在此放肆。打算狠狠教训他一顿。

陈誉正大光明的来过赵家数次,二老爷特意叮嘱了门上的人,这是京城来的贵人,万万不可怠慢,再加上他俊美无俦的精致容颜。辨识度极高,走到哪里都是闪光点,尽管他面上带着的青面獠牙兽面具遮挡住了半张脸,赵家的护院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众人面面相觑,手上拿着的棍子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贵才何在?”陈誉双手负在身后,一步步走下台阶,一步步朝着赵家的护院逼近过去。吓得一行人连连后退。

“二老爷在……在西院……”一名护院嗫嗫着答道。

“带路。”陈誉微眯着眸子,语气冷凝,像是口中含着冰块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这……这……这边请……”一名护院队长打扮状的中年男人从人群中站出来,伸出抖个不停的手,朝陈誉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陈誉往二房去了。

如今这家里,大老爷不在家,赵大管事又陪着家中后辈上京赶考了,宋大奶奶又被软禁在桐华院里出不来。整个大房都是二姨娘钱氏的天下,二姑娘虽有心营救老祖宗,但如今家中的形势明显是偏向二姨娘那一边,老祖宗染了瘟疫。没人愿意冒着被传染的风险将老祖宗接回来,二姑娘也只能忍气吞声,静待时机到来,再一举推翻二姨娘。

陈誉破门而入没多久,她便得知了消息,当即便往大门上赶了过来。

此时。前院的护院队长已经带着陈誉到了东院和西院交接的地方,那地方原是一道拱形圆门,现今却被人用砖头砌了一道新墙,彻底隔断了东院和西院的联系。

“这是怎么回事?”陈誉斜睨着那护院队长,挑眉问道。

那护院队长心虚地垂下头,小声道:“前阵子我们大房有人染了瘟疫,二房说是避免瘟疫过到二房去,便让人砌了这道墙……”

陈誉眸心骤缩,心脏顿时慢了半拍,当即问道:“大房何人染了瘟疫?”

问这话时,他自己都没发觉说话的声音竟有些颤音,一颗心就像是漂浮在半空之中,找不到着力点,没来由的一阵不踏实。

“是我们老祖宗院里的人,还有太夫人……”在陈誉越来越骇人的雪亮眸光中,那队长越说越心虚,到最后便只如蚊子哼哼,只有自己能听得见。

“人死了没有?又是怎么处理的?”陈誉披风下的手紧握成拳,捏得咯咯响,紧抿着唇,从牙缝中蹦出这么两句话来,语气是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前所未有过的紧张而冰冷,像是从隆冬穿越到初夏,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那护院队长听得后背直冒冷汗,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道:“被二姨娘送到僻静的地方去隔离了,走的时候都是活着的,现在好几天了,没人知道情况,难说……”

‘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哗啦的声响,打断了那护院队长的叙述,抬头一看,只见拦住两人去路的那堵墙已经被陈誉踹倒,拱门处腾升起一大片尘灰,挡住了两人的视线,等到灰尘落尽,才听得一旁的陈誉沉声道:“带路。”

那声音听得护院队长寒毛直竖,浑身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忙低着头走进拱门中,将陈誉往二老爷的住处带。

二老爷再怎么说,也是赵家的一份子,此次未能控制疫情蔓延便是严重的失职,后来更是装病躲回家中,更是渎职,若是让陈誉发现了,整个赵家都会跟着二老爷遭殃,那护院队长也是个激灵的人,在往二老爷住处的去路上,逮着机会便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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