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奶奶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将自己想找二老爷帮忙的想法表达出来。
反正现在没人能劝得了赵荣昭,还不能让陆思琪发现端倪,病急乱投医,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二老爷听完宋大奶奶的话,捋着胡子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嫂,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吧,但我有个条件,你必须什么也不插手,连问也不能问,并且还得全力配合我,我保管荣昭能开开心心的成亲。”
宋大奶奶皱了眉头,一头雾水地打量着二老爷,不解地问道:“二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否能说的明白些。”
“大嫂,你要信得过我就按照我说的办,要是信不过,那你就另请高明去吧。”二老爷却不肯说,起身有了送客的意思。
宋大奶奶犹豫半响,才满腹疑窦地跟二老爷达成了协议,心事重重地离开了西院,走在游廊里,整个人像是游魂一样,脚步轻得有些吓人。
她前脚才出了二房的院门,二夫人便黑着脸从内堂走出来,瞪着二老爷埋怨道:“老爷,那陆家权大势大的,活脱脱的一座大靠山,你不给自己儿子争取一下就算了,还帮着别人儿子,你糊涂了是不是!”
“妇人之见。”二老爷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品着茶。
二夫人不乐意了,双手往腰上一插,当即反驳道:“我怎么就妇人之见了,陆家可是在京里做官的,咱们荣云若是能攀上这么一位泰山,将来的前途肯定不可限量,大房本就比我们得势,再让他们攀上这门好亲事,将来还能有咱二房立足之地么!”
在二夫人看来,二老爷答应宋大奶奶的请求这种行为,完全就是在涨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简直是傻到家了!
二老爷歪着身子,呈‘塌陷’状窝在椅子里,斜睨着气急败坏的二夫人,不紧不慢地道:“说你见识短。还真是一点也没冤枉你。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连咱爹那样的人物,还不是一点风吹草动就被逼得辞官回乡了,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清楚得很,这里山高皇帝远的,乐得自在,我可没大哥那么大得志向,一心想着重回朝堂。”
二夫人将信将疑的,细细琢磨着二老爷话里的意思。
倒也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二老爷本身就无多大本事,只能勉强不算昏庸无能,当了多年父母官,虽说没能造福当地百姓。但至少也没鱼肉乡民,只能说是无功也无过。
二老爷看着糊涂,倒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也没什么大的抱负,知道自己不适合朝堂,做个闲散小官其实也不错。
“大哥他满腔抱负,一心想着回京城,我又何尝不是盼着他早日回京?等他大房一走,这家产不都是我的了!在这当地做个土皇帝,吃穿不尽。日子不知道多逍遥,何苦非要去京城里淌那深水不是。”
二夫人想了想,倒是被二老爷给说服了,也就不再反对此事。却有些担忧地问道:“老爷,荣昭那性子倔得跟什么似的,若是铁了心,九头牛怕也拉不回来,你能有什么法子?”
“这你就别管了。”二老爷神秘兮兮地说道。
当天下午,二老爷独自去了赵荣昭的院子。将屋中的人尽数打发出去后,蹲在门口,朝门缝里说道:“荣昭,给二叔开个门,二叔有话对你说。”
等了半响,蹲得二老爷腿麻木了,屋中也没有半点回应。
“这倔小子!哎哟!”二老爷撑着腰站起来,扶着门框,大声朝屋里喊道:“荣昭,你再不开门二叔可就走了啊,我告诉你,我走了你可别后悔,我今儿过来啊,是来跟你说柳子瑾的事儿的,她啊……”
话还没说完,那扇谁来也不肯开启的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打开,单手撑在门上的二老爷惨叫一声,一头就扎进屋里,和赵荣昭撞了个满怀……
“你这小子开门也不说一声!撞死你二叔了!”二老爷揉着额头抱怨道。
赵荣昭没心情理会他,双手压在二老爷肩头,迫切地追问道:“子瑾她怎么了?”
二老爷一把推开他,伸手掸了掸前襟,不悦地道:“你这小子,我喊你那么久,好说歹说的不肯开门,一听到说女人就开门了!”
“二叔!”赵荣昭气急败坏地打断,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子瑾她怎么了!”
“哼!”二老爷重重地哼了一声,左右看了一眼,见周围没人后,径直走进了屋中,在桌边坐下来,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刚喝了一口,‘呸’的一声全部就给吐了出来,“你小子在搞什么啊?这水都馊了!”
“二叔,我没心情跟你说这些,快说子瑾到底怎么了!”赵荣昭有些恼了,说话的语气很是不耐,一副快要爆炸的样子。
二老爷瞪了他一眼,才小声道:“你的事儿我也听说了,大嫂确实太武断了些,这婚嫁之事嘛,讲究个两厢情愿,大嫂这样逼你,确实是她的不是。”
赵荣昭皱着眉头,道:“二叔,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话的?”话音刚落,人便上前两步,一把捉住二老爷的臂膀,扯着他就要往门外推,“二叔,你给我出去!”
二老爷身量本就不高,人也不是很健壮,跟人高马大的侄子赵荣昭一比,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直接被赵荣昭揪着往门外送,怎么挣扎也没用。
“荣昭……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二老爷见他动了真格的,便不在卖关子,直接说道:“二叔知道你想娶柳子瑾,二叔有办法帮你!”
已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