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婉言不等逍遥王回答,又接着说道:“想必王爷对今日苏妃落水一事也有所耳闻,哀家听皇上说,当时王爷也恰好在湖心亭,所以想问问王爷,可看见了什么?”
肖婉言的话音一落,寝宫内的所有人都将视线放到了笑容温和的逍遥王身上。
尤其是苏心蕊,眼睛之中透着一丝期待,放在身侧的双手也因为紧张不自觉的握成了拳。
韩邵不着痕迹的扫了屋内的所有人一眼,才笑着说道:“回太后,臣并未看见什么?当时臣与皇上走到湖心亭时,正好看到苏妃娘娘跌入湖中,便急着上前救人,至于苏妃娘娘缘何会跌入湖中,臣确是不知。”
听到逍遥王的话,苏心蕊默默的垂下了头,双手握得更紧,红唇紧咬,眼中满满的都是憎恨。
肖婉言闻言,微微皱眉,眼里的暗光一闪而逝,扭头看着低垂着头站在皇帝身边的玉嫔:“玉嫔,你说自己冤枉,那你便跟哀家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贺兰玉听到她的话,走到她面前恭敬的跪下:“回禀太后,臣妾今早觉得身子好多了,便想着出去透透气,走到湖心亭不久,苏妃娘娘也去了,臣妾和苏妃娘娘有些小争执,后来不知道怎么了?等臣妾回过神来,苏妃娘娘就……咳咳咳!”说完还虚弱的咳嗽了几声。
“你撒谎,贺兰玉,明明是你……”苏心蕊听到她的话,立刻变得不淡定了,浑身颤抖的指着她,怒目而视,咬牙切齿的说道。
“心儿。”肖婉言略带严厉的低唤了侄女一声,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有些头疼,随即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跪在面前不断轻咳的玉嫔,抬手揉了揉眉心。
看着各执一词的侄女和玉嫔,思索着该如何收场?
苏心蕊听到姨母含着警告以为的低唤,很是不甘的咬紧了嘴唇,看着跪在地上的贺兰玉,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憎恨,贺兰玉,今日这件事,本宫不会轻易作罢,就算所有人都帮着你,本宫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跪在地上的贺兰玉,自然是感觉到了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如果那视线能杀人的话,恐怕她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
想到这里,嘴角微微勾起,仅仅是一瞬间,又恢复了满脸的无辜,恭敬的跪在地上等候太后的决断。
肖婉言转眼看了一旁得逍遥王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光芒,随即说道:“哀家如今也不知道究竟该信谁所言,不知王爷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
韩邵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光芒,抱拳恭敬的说道:“太后,臣倒是有一点愚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肖婉言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但说无妨。”
韩邵看了苏妃一眼,又瞧了瞧跪在地上的玉嫔,随即道:“太后,依臣愚见,各宫娘娘在一处玩耍,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这样既能增加娘娘们对彼此的了解,也能因此加深感情,只要没有良成大祸,便应该不予追究,若是太小题大做,怕会影响各位娘娘的情分,日后也不敢再有所往来,这对皇室是大大的不利,还望太后明鉴。”
韩邵一番话说得于情于理,可暗中隐含的意思,只要是聪明人,就能明白,而他虽然暗示苏妃小题大做,却也给了太后一个很好的台阶。
肖婉言自然是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可如今她也只能顺着他给的台阶下,现在只有侄女一人坚持玉嫔将她推入湖中,并无真凭实据。
那些宫女太监的证词不足为信,至于皇帝和逍遥王……
想到这里,肖婉言眼底闪过一丝暗光,看了侄女一眼,随即说道:“王爷所言甚是,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日后谁也休提,哀家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莫要再出现这等事情,若有下次,不管是何人过错,哀家定不轻饶。”
苏心蕊心里虽然嫉妒的不满和愤怒,可姨母已经发话,她也只能忍下,恶狠狠的瞪了跪在地上的贺兰玉一眼,恭敬的回道:“是,姨母。”
“是,太后。”与此同时,贺兰玉也出声应承,心里悄悄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起身低垂着头走到了皇帝身边。
肖婉言见侄女应承,心里松了一口气,起身说道:“行了,吩咐太医院开几副驱寒的汤药送来,都退下吧!”
韩臻闻言,立刻起身,恭敬的对母后行礼:“儿臣告退。”说完搂过一旁行完礼的贺兰玉,看了皇叔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韩邵也恭敬的行礼道:“臣告退。”说完也跟着退了出去。
等人都离开之后,肖婉言才挥手屏退了左右,看着一脸憎恨和不甘的侄女,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面容变得严肃了几分,看着她说道:“心儿,哀家之前与你说的话你都忘记了?”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苏心蕊闻言,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脸上的神情一瞬间被怯意取代,小心翼翼的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姨母,低下了头:“姨母……”
听到她话里的惧意,肖婉言才收敛了一些气息,柔和了面容:“心儿,姨母并非要责怪你,但你记住,要成大事者,必先学会隐忍,只有隐忍才能让你立于不败之地,冲动,鲁莽,只会让你得不偿失,明白吗?”
苏心蕊听着姨母的教诲,心情倒是平静了一些,乖巧的应道:“多谢姨母教诲,心儿会铭记在心。”
看着她乖巧的样子,肖婉言点了点头:“恩,好生歇息吧!”说完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苏心蕊抬头看着姨母离开,神色立刻变得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