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贺兰玉受伤到现在,已经过了五日,而她还是入最初昏迷时一样,没有半点的起色。
再加上现在傅允又不在宫中,韩臻的心里就更加担心起来,所以下令太医院随时待命。
这日,李太医刚为贺兰玉诊过脉,白薇就端着两碗药走了进来。
作为医者,李太医习惯性的端起来闻了闻,想知道神医究竟开了什么药?
没想到这一闻,他却疑惑了,这药不是……
一旁的韩臻看到李太医对着药碗发呆的样子,微微皱眉,沉声问道:“李太医,药有什么问题?”
满腹疑问的李太医闻言,赶紧的回神,忙回到:“回皇上,药没有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韩臻是相信傅允的,只是他始终不懂歧黄之术,自然是分辨不出这些汤药都是什么?
傅允让喂给贺兰玉喝,他也就照办,如今看着太医院里资格最老的太医对汤药有疑惑,自然就紧张了起来。
李太医看着皇帝一瞬间严肃起来的神情,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犹豫的说道:“回皇上,汤药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这汤药原本是给小,小产的女子固本养生用的,不知神医为何会给娘娘服用。”
李太医说到后面,已经冒出了冷汗,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小了些。
端着药碗的白薇听到李太医的话,心里一惊,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为了掩饰眼里的慌乱,连忙低下了头。
白薇没有想到,他们努力隐瞒的事实,竟然就这样子,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在了皇上的面前,若是皇上问起,她该怎么办?
韩臻听到李太医的话,脸色顿时大变,一下子站起身,眼神危险的看着李太医的说道:“李太医,你确定没有弄错?”
听到皇帝的话,李太医额上冒出了冷汗,小心翼翼的擦了擦汗,才恭敬的回道:“皇上,微臣就是有十个胆,也不敢欺骗皇上。”
韩臻现在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震惊心痛还是悔恨?
他知道李太医还没有胆子欺骗自己,扭头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人儿,眼神无比的痛苦。
一时间整个寝宫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半晌之后,韩臻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里面多了一丝坚定,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扭头看向白薇,却发现她神色有异,眼神一瞬间就危险了起来,沉声问道:“白薇,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朕,不得有半分隐瞒。”
白薇听到皇帝的话,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傅神医说不能让他们知道,可现在,自己要如何隐瞒下去?
“白薇!不要让朕再说一次。”见白薇沉默,韩臻不禁加重了语气。
听到皇帝隐藏着一丝怒气的声音,白薇暗暗吐出一口气,恭敬的说道:“是。”
“等等,去偏殿说。”韩臻扭头看着床上的人儿,眼神一瞬间变得温柔怜惜,说完就朝偏殿走去。
就算玉儿现在昏迷不醒,他也不想在她面前说这样的事情。
白薇吐出一口气,将手里的汤药递给旁边神色慌张担忧的白芷,轻声说道:“伺候娘娘喝药吧!”
已经快要跨进偏殿的韩臻,听到白薇的话,停下脚步,又转身走回了床边,对着白薇伸出手说道:“给朕吧!”
“是,皇上。”白薇闻言,恭敬的应了一声,转手将汤药递到了皇帝的手里。
两碗汤药,韩臻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便哺喂进了贺兰玉的嘴里。
等最后一口药汁喂下去后,韩臻拿出手帕温柔的擦拭掉贺兰玉嘴角沾上的药汁,这才起身,一言不发的朝偏殿走去。
白薇见状,默默的垂下头,跟了上去。
韩臻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所以脸上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但他这副样子,在外人看来,是无比的严肃。
白薇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皇帝阴沉的脸色一眼,心下一颤,毫不犹豫的跪下请罪:“皇上恕罪。”
“说。”韩臻看着跪在面前的白薇,眼神一凛,沉声说道。
白薇缩了缩脖子,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启禀皇上,正如李太医所说,娘娘她……小产了。”
纵使已经在李太医说出那汤药的用处之后,韩臻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可现在再从白薇嘴里得到印证,他的心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玉儿和他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白薇说完之后,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这些天来,她和白芷因为这件事提心吊胆的,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出来,让皇上察觉出异样。
如今说出来之后,她便再也不用担心了。
韩臻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上面青筋暴起,可见他握得有多用力。
玉儿,我的玉儿……
韩臻睁开眼睛,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痛苦和怜惜,甚至有些微微的湿润。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如今的韩臻,心里不但有因为他和爱人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失去了而伤心,更多的是对爱人的心疼和内疚。
若是自己能早一点察觉玉儿身子的异样,说不定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此时的韩臻,满心的内疚自责,沉默了片刻才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看着白薇说道:“起来吧!”
韩臻能明白白薇和傅允他们为何要隐瞒自己,所以他不怪他们。
他该怪的是无能的自己,曾发誓要好好保护玉儿,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可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