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卫?你是说南夷王豢养的那批死卫?”贺兰玉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看着傅允,随后神色变得凝重万分,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皇帝,眼里闪过一丝厉光:“你的意思是说,泰州那些盗匪是南夷王的红卫?”
傅允的神色也凝重了几分:“是,因为七日绝是南夷王室秘传的毒药,因为太过歹毒被禁止使用,可是绝属下所知,现在的南夷王原本是没有继承权的,而他这人野心勃勃,手段毒辣阴狠,将七日绝交给红卫,涂在武器之上,以此来暗杀他的那些皇兄和他们的支持者,直到他顺理成章的登上王位,现在南夷还剩下的王室血脉除了他,就剩下年仅五岁的小王子。”
贺兰玉一脸沉静的听着,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感触,这种为争权夺利,手足相残的事情,从古至今,就没有少过,更何况是聚集所有权利阴谋的皇室?
她现在比较担心的是,为何这个南夷王会让红卫扮作盗匪在泰州作乱?
若说他是想借着民心惶惶时,发动战争,那也不该是泰州,该是边陲第一重镇的风城,哪里是边塞要镇,只要攻破了风城,便等于是打开了进入天启国的第一道门。
想到这里,贺兰玉抬手轻抚着皇帝略显苍白的脸颊,低声喃语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傅允看着她的样子,神色微微一暗,扭头却看见一个身材曼妙,带着半张银狐面具的女子,端着一个铜盆站在石门外,立刻露出一抹笑容,低咳了一声,带着几分fēng_liú气的说道:“哟,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如此美人儿。”
听到傅允的话,贺兰玉才扭头看向石门,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她说道:“你是何人?”
灵还是第一次见到贺兰玉,不过对她却也不陌生,走进石屋,将手里的铜盆放下,恭敬的行礼:“属下灵,叩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贺兰玉听到她的名字,微微皱了下眉,她好像在哪听过?
啊!对了,之前在影的嘴里听过,这么一想,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半晌才说道:“免礼。”
“谢娘娘!”灵提到半空的心,听到她的话,才落了地,起身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贺兰玉扫了她一眼,站起身走到她端来的铜盆跟前,拿过上面搭着的帕子,正要动手,却被灵阻止:“娘娘,属下来吧!”
贺兰玉动作一顿,抬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不用,本宫来就行。”说完自顾自的拧了帕子,转身坐到床边,温柔细心的为皇帝擦拭起脸颊。
灵的眼里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收回了视线,恭敬的立于一旁,却又忍不住有些好奇的打量起贺兰玉。
贺兰玉能察觉到她时不时的打量,也没有在意,将皇帝的脸和手都擦干净,这才站起身,看着坐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傅允说道:“傅允,传令泰州的人,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那伙人潜入泰州的目的查出来,若是有必要,就灭了他们。”
“是!”傅允站起身,懒洋洋的应了一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灵,便转身走了出去。
对于贺兰玉身上一瞬间迸发出来的凌厉气息,灵的心里一颤,暗想,果然不愧是贺兰山庄的大小姐。
“灵,你下去吧!”贺兰玉看着似乎在发呆的灵,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淡淡的对她说完,便坐到了床边,整理了一下皇帝身上盖着的锦被。
“是!”灵见状,便应了一声,转身退了下去,顺便还将石门关上了。
贺兰玉听到石门关闭的声音,看着皇帝紧闭的双眼,眼里的泪水就那么毫无预警的滴落下来,随后一发不可收拾,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声音传出来。
也只到这一刻,她才将心里的害怕和恐惧表露出来,抬手小心的描绘着皇帝的轮廓,心里就像是被人用刀硬生生剜掉了一块,她才发现,原来这个男人,对自己来说,已经重要到了等同于生命般的重要。
眼泪不住的滑落,贺兰玉望着皇帝的眼神满是心疼却也充满了坚定,轻轻的靠在他的胸膛上,低声自语:“陛下,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与此同时的左相府!
苏然逸正在书房处理事情,听到脚步声,神色一凛,抬头正想呵斥,却看到了再次不请自来的达鲁,面色一冷,起身看着他道:“你怎么又来了,本相不是说过,没事不要随便来找本相吗?”
达鲁这次倒是换了一身天启的衣服,被络腮胡子覆盖住的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面对苏然逸的责问,不在意的挑了下眉,自顾自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他说道:“相爷别急,在下来找相爷,自然是有事。”
苏然逸神色沉了沉,走到他对面的椅子坐下,蹙眉看着他问道:“说吧,这次来找本相又是为何?”
达鲁看着他半晌,才说道:“在下这次来,是因为三日前,在泰州看到一个人。”
苏然逸见他故意不说完,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沉声说道:“有话直说,被跟本相卖关子。”
“哈哈,相爷还是如此的急性子。”达鲁轻笑了一声,才正了正神色说道:“在下在泰州看到了你们的小皇帝,还和他交了次手,他武功不错。”
“不可能!”苏然逸闻言,立刻激动的站了起来,立刻否决,见他看过来的眼中带着疑惑不解,随即冷静下来,说道:“皇帝一直都在宫中,又怎么会出现在泰州?还有,他根本就不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