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瑜心里叹口气,心里当真是滋味难明,才来的时候董二夫人恨不能在她脚上栓根绳子,生怕她整日出门惹祸去。如今她开始学习女子的娴静做派,谁知道董二夫人又坐不住了,生怕自己成了个书呆子,木头美人儿。
也只有真的很在乎你的人,才会这般的患得患失,生怕你名声不好被人嫌弃,又怕你太过安静不讨人喜欢。
徽瑜心里真是滋味难言,抬起头看着董二夫人,笑着说道:“娘,我都十岁了,虚岁都十一了。若是再跟以前疯疯癫癫的一样,是要被笑话了。”
“哟,你还知道你以前疯疯癫癫的啊?”董二夫人调侃一句。
徽瑜大囧,又道:“如今我读了些书,也明白些道理,女儿也应该学着些女儿家该有的娴静文雅的做派,以前还能说年岁小,现在若是再这般,娘的脸上也无光。而且,这一场病下来,我也不太喜欢出门了。何况母亲给我的铺子还需要打理,女儿可不想半途而废。”徽瑜不太想出门跟那些闺秀们明刀暗枪的交谈,实在是累得慌,还不如在家里安生的过日子。而且她的世界从来都不是跟女子争辉,而是要从男女主的危险下逃生,她的战场不在这里啊。
董二夫人这才松了口气,知道女儿不是真的委屈自己就行了,大喇喇的说道:“原来是这样,那随着你吧。都十一了,也该学着长心眼了。”现在在她这里不管怎么摔打,她都能接得住护得住,总比将来到了婆家摔得鼻青脸肿的好。到了婆家就是婆家的人,娘家再强势也不可能时时刻刻为她出头,那就不是亲家成了仇家了。以前一直担心女儿这脾气过不好,如今看着她慢慢的沉下来,才有些安心了。
折腾吧,在她的一亩三分地上,她扛得住!
有了董二夫人的保驾护航,徽瑜的小日子还是过的很舒心的。
钟大年来的时候,正是刚开春,一早一晚天气还有寒凉。隔着屏风,徽瑜就听他说道:“……阚志义已经来了京都,说是想要见您,但是被我挡了。奴才按照姑娘说的,以后咱们跟他也只是暗中来往,明面上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徽瑜点点头,钟大年的确是个能管事的,就道:“甚好,你告诉他,在京都把来了不走热热闹闹的开起来,让他放心大胆的折腾,商人有商人的道,只要他不杀人放火,咱们兜得起。就算是杀人放火了,只要不是他主动作恶,你家主子也能扛得起。”
钟大年回身一颤,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姑娘……”钟大年犹豫了下,还是说道:“这会不会养大了他的心?”
阚志义说是一辈子效忠,但是身价身契都没有奉上来,这样的人钟大年自然是不放心的。
徽瑜笑了笑,“你告诉阚志义,我需要的不是一个奴才,而是一个帮手。”
钟大年微楞,他不明白做了奴才不是更好么?只有成为奴才才能保证他的忠心,就像是姑娘许了他孙子的前程,他就算是搭上自己一辈子也愿意。可是要不是奴才,就无法辖制。
钟大年还要劝,但是一想又咽了回去,做奴才的只要听话就行,“是,奴才一定带到。”
此时,京郊一处毫不显眼的民宅里,阚志义送走了钟大年一个人在发呆。他是养好了浑身的伤,才能上京来,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为奴报答恩人的想法,谁知道……竟会是这样,不需要自己做一个奴才,只是需要一个帮手,难道他就不怕自己是那等忘恩负义的人么?
转念一想,这位从未见过面的恩公居然能使得动二皇子的人替他报了灭门大仇,只怕不是个简单的人。而且他不是个笨人,他能感觉得到二皇子那边的人似是并不乐意做这件事情,从他这里打探许多的消息。能让二皇子逼不得已做这样的事情,不得不做,想想就心惊的很。
这样的人,能一脚就把自己踩死,自己的大仇放在恩公的眼睛里不过是抬抬手的事情,可搁在自己身上确实差点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既然恩公能相信他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人,他就不能让别人揣着不安用自己。自己这么做了,也许将来还能为自己的子孙谋一份前程。
咬咬牙,阚志义还是写了卖身契,按照钟大年说的进了城找到了一家叫做好再来的铺子,果然就找到了他,将信给了他请他转交。出来后,阚志义悄悄打听这铺子的东家是谁,没想到居然是四大世家之首董家二房夫人的。一个妇人家整日呆在后院,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他也打探到董二老爷是个什么人,也不能有这样的雷霆手腕。董二夫人的娘家是年前才封了北安侯的邢家,难道会是邢家?
阚志义在各种猜测中等着恩公的消息,这边徽瑜很快的就给了回信。
阚志义的卖身契又被送了回来,言明若是阚志义一定要报恩,以后阚家开的铺子所有红利她占六阚家占四,只要阚家能听从她的吩咐就成。能从为仆变成四六分铺子里的出息,阚志义还是良久没能缓过神来。他不用做奴才,以后铺子还是自己的,还是阚家的,这样的好事怎么就能他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