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珂抿着‘唇’不说话,看着醇王半垂着头,握着酒杯的手渐渐泛起了青‘色’,“王爷想多了。”
“想多了?”醇王冷笑一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伸手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拂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一阵脆响,空气中弥漫着菜‘色’‘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寂静的屋子里,四目相对,泛着红‘色’。
“你清楚,我也清楚,何必这样不肯承认?”
“呵呵,王爷几时又层看的上妾身?你这般说我可也层想过你自己?”
“可我这些年待你……”
“王爷待我如何?”楚珂打断他的话,“王爷待我不过是待正妻的礼数而已。”
醇王听着楚珂这么冷冰冰的话,一时间竟无法反驳,看着她慢慢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那双眼睛里跟以前平静无‘波’,连一点的情绪都没有。他在她眼睛里,从来不过是个喘气的木头罢了。
“那你待我,也不过是跟待一根木头无甚区别,我在你眼里又是什么?”
楚珂迈出去的脚顿了一顿,背对着醇王,“王爷这么控诉,都要让妾身以为你要爱上我了,真是可笑至极。如我这样貌不出众之姿,王爷何曾好好地看我一眼,这会儿又做什么苦情姿态,真真是可笑。”
楚珂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小‘花’厅,醇王抱着头坐在那里,只觉得这酒喝得头疼‘欲’裂。
成亲这么多年,两人从来都没有提到过这样的话题,忽然今日,也不晓得哪根神经搭错了,忽然就因为这个吵起来了。
楚珂回去后,等到酒劲过去了,在那事情从头至尾的想一遍,忽然就自己就笑了,这可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样的吵架有什么意义,相爱的人才能质问这个,不相爱的人……这不就是笑话吗?
她跟姬孜墨,从来都是鱼跟鸟。
从那天之后,隔了三四天,醇王不知道哪根神经又不对了,居然开始回正院吃饭了。一日三餐,只要没有公务,基本上都是留在正院用饭。
一开始楚珂觉得可能他又‘抽’风了,反正过个三四天,自己觉得没意思就算了。谁知道一个月过去了,这人就跟从没跟她吵过架一样,似乎一日三餐就赖在这里了。只是晚上不留宿,大多时候都是回去书房,又或者在正院的小书房歇下了。
醇王的诡异行为,第一个表示热烈欢迎的是奕哥儿,他本来就跟哥哥不一样,他喜欢跟他爹爹亲近,每次吃饭他都是做到他爹爹身边。诚哥儿现在学业越来越重,一日是有两餐在母亲这里吃的,对于忽然多出来一个爹在这里蹭饭吃,从一开始极为不习惯,他总是横眉冷目,到奕哥儿那双眼睛总带着控诉的看着他的时候,他就不好表现出对他爹的敌意了。
看在他弟的份上!
楚珂其实是不在乎的,但是那天的事情总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飘,她对着醇王就有些不自在。总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话,或者多看一眼。她的冷淡奕哥儿表现出了极大的不开心,想着儿子很快就要去山阳读书,只得压下自己的烦躁跟不自在。
看在儿子的份上!
如今靖王跟宁王斗得风生水起,楚珂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醇王本就是站在宁王这条船上的,她阻止不了,也就懒得去管了。反正将来就算是靖王上位了,看在她跟徽瑜手帕‘交’的份上,想来命是能保住的。
楚珂这个人就是想得开,从不去做让自己钻牛角尖的事情,无法挽回的就顺其自然就好了。
她这辈子打从出生,就一直在顺其自然。
儿都过了三岁了,去山阳的事情也已经板上钉钉。因为楚珂的坚持,醇王不得不去找了靖王,表示自己要亲自送儿子去山阳。没想到这次出行不仅有靖王,就连定国公府的董允诚也要亲自去。他儿子回家过年了,他要送儿子回去。
这样一来,他们这个队伍就十分的壮观了。
醇王舍不得奕哥儿,这孩子是正院里头唯一一个真的喜欢他的人了。如今就连他都要去山阳了,他心里舍不得,便决定亲自护送儿子去。奕哥儿知道了,开心得不得了,连离家的不开心都少了几分。
打发父子二人上了路,饭桌上就只剩下了楚珂跟诚哥儿两个人。
好像一下子空了许多。
“从没觉得这桌子这么大过。”诚哥儿扒了一口饭,叹口气说道。
楚珂闻言一怔,抬头看了儿子一样,这才说道:“你弟弟总会回来的。”
诚哥儿闻言看了母亲一眼,小声问道:“那……爹爹呢?”
楚珂知道儿子问的是什么,不是问他爹爹回不回王府,而是问他爹爹奕哥儿不在家,他爹爹还会不会在正院吃饭。
楚珂也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诚哥儿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比他弟弟敏感多了,就笑着说道:“会的。”
诚哥儿就裂开嘴笑了,“我下午还要去校场,中午得吃的饱一点,这次找的这个师傅力气可大了。”
听着儿子絮絮叨叨的说这些,楚珂面上也带了几分笑容,“你也不用这样拼,慢慢来就是。你是王府的世子,又不用跟别人一样卖力气挣功名。”
“那不一样,我不能耽于安乐,本事学到自己手里才是真的。将来才能护得滓里的人,